王誌也很尷尬:“那個老婆,我也請了大師回家了。”
“既然你們已經請好了人,我就回去了。”
薑若也不欲停留,轉身就要離開。
王誌和楊天德連忙一左一右地攔住了薑若。
“彆啊薑大師,我還是更相信你,有你幫忙看看我才能安心啊,萬一屋裡的那個大師不行呢。”
王誌是對薑若的本事佩服的不行,趕緊想要挽留薑若,老婆請來的人是什麼本事他沒見過,但是薑若的本事他是親自領教了,當然要留這位了。
“對啊仙師,從外麵請來的大師哪能隨便放心,您要是走了,那我這心裡是真難受啊,老王的事兒沒辦成又把您氣走了,您這讓我可怎麼活啊。”
楊天德假裝嚎啕地抹眼淚。
王誌的老婆瞪著眼瞧著王誌和楊天德一唱一和,她瞧著年輕漂亮的薑若,狐疑地嘀咕道:“真有你們倆說的這麼神嗎,彆是年紀大了被推銷的騙了。”
“你閉嘴。”
王誌和楊天德同時朝王誌老婆吼了一句。
被兩個男人同時攔著,薑若一時間也沒有走掉,這會兒因為四個人鬨騰的聲音太大了,屋裡麵的那個劉天師也走出來了。
劉天師是個壯年男人,穿著傳統的道士服瞧上去頗有幾分架勢。
顯然王誌和楊天德的話他都聽在了耳中,此時正是臉上掛著冷笑,目光如刃射向薑若:“這年頭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做天師了,你這小姑娘,你有什麼本事敢自稱天師!”
彆人都快指到了臉上去了,薑若也就沒有退縮的必要,畢竟她日後還要開工作室,靠本職專業賺錢賺功德,這要是退了難免會讓人質疑她工作室的專業素養,不利於工作室名氣的推廣。
所以薑若就同那劉天師一起進了王誌他媽的房間中。
王誌他媽被貼了滿臉的黃符,僵屍一般地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眼睛也緊緊地閉著,整個房間中都被這個劉天師用朱砂畫滿了符咒,看上去有幾分驚悚也像模像樣,最起碼普通人一眼就會被駭住。
很明顯王誌和楊天德都被嚇到了,兩個人縮在了一邊閉上了嘴。
劉天師哼了一聲眼中帶著不屑,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自己的黑包,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張證件塞到了薑若麵前:“我有國家頒發的天師證你有嗎,你連正式的天師資格證都沒有拿到,你有什麼資格自稱天師?”
薑若的心情瞬間不好了,她黑著臉沒有說話。
又是執業上崗證,看起來沒拿到正式證件之前,這種事是消停不了了。
王誌三個也被劉天師的國家天師證給嚇了一跳,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講究,聽上去就非常正規高大,讓人充滿了信賴。
王誌老婆也高興了起來,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她眉飛色舞地道:“怎麼樣,我就說我請的這位劉天師非常厲害吧,他可是龍虎山的傳人,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拐了好幾個彎的關係才求了劉天師過來幫忙的。”
“哼!”劉天師非常珍惜這個小本本,慎重地把本本重新塞回到公文包裡,大約算是出了剛才被輕視的惡氣,他揚了揚下巴還帶了點好心地朝薑若道:“你這個小姑娘大概是哪家的新人或者是半路出道的吧,捉鬼驅邪可沒你想象中的簡單,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你這麼年輕還是沉下來心,回家多多修習幾年再出來,現在這世道,妖魔鬼怪也狡猾的厲害,可不是你這種小姑娘能應付的。”
“就比如說這家人的老人,就是中了非常厲害的邪煞,那邪煞隻要住滿了七日,就會變成更恐怖的凶煞,凶煞噬人,到時候就不隻是這老人出問題,這戶人家整個都會出問題……”
王誌和他老婆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眼中滿是驚懼。
楊天德倒是看了看薑若又看了看薑若,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個走向。
劉天師非常享受王誌和他老婆的目光,他臉上帶了點笑意地道:“當然了,這邪煞雖然厲害,但是在沒有變成凶煞之前也不是本天師的對手,隻要本天師過來做足四十九天的法,將這邪煞逼出老太太體外,再把邪煞困在這個房間中,再念四十九天的咒化去煞氣,這邪煞基本上就除掉了,等到除掉了邪煞,你們再用艾草驅驅邪氣,就能讓你家宅平安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
“好麻煩。”
楊天德忍不住喃喃地道。
劉天師非常不客氣地瞪了楊天德一眼:“當然了,你以為邪煞是什麼阿貓阿狗的玩意兒嗎,那可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氣運,吞噬一個人生機的東西,凝聚成片的邪煞可以把整座城市變成鬼蜮,這在我們天師之中屬於二類危險存在,一般剛入行的新人都不建議入手的,也隻有我這種……”
劉天師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薑若就受不住劉天師的囉嗦,忍無可忍地上前,直接三兩下扯掉了王誌他媽臉上的符咒,同時走過去將房間裡的符咒全都扯光。
劉天師臉色勃然大變,衝著薑若緊張又生氣地大吼道:“你瘋了你在乾什麼,我除煞之前已經與這邪煞大戰了一場,它如今正是處於困獸之局,憋足了力氣想要瘋狂反撲,你把我的符咒全都扯掉光,整個彆墅的人都會出事的!”
劉天師說著就想伸手去打薑若,阻攔薑若的舉動。
可是他的補救動作已經晚了,隨著薑若不停撕下符咒的舉動,屋子裡憑空掀起一股陰風,入骨的涼意順著人的腳腕向上,如同一隻冰冷的小手在緩緩地撫摸著,王誌三人已經受不住地青了臉色。
與此同時坐在床上的王誌他媽也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一看就非常地不正常,是那種滲人的血紅色,她裂開了嘴,對著屋裡的人發出古怪的笑聲,整個人如同蜘蛛一樣平地飛起,直接黏在了天花板上。
劉天師已經顧不上跟薑若掰扯了,他變了臉色握住手中的銅錢劍對準了天花板上的老太婆,大吼一聲:“你們快快讓開!”
就做好了與再次異變的邪煞殊死惡鬥的準備。
劉天師表情嚴肅滿心緊張,因為在他眼中,老太婆身上的邪煞已經再次變異,無限地趨近於凶煞了,也不知道這隻邪煞為什麼會這麼凶,竟然完全不怕他浩然正氣的壓製,一次次地突破自己的等級,此時竟然有吸乾老太婆氣運,完成自己進化的傾向。
該死,如果不是那小姑娘不知死活地伸手扯掉他的符咒,局麵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可是此時再抱怨已經晚了,他們身為不被社會主流承認的天師,原本就要做好出單的時候碰到各種奇葩阻礙的心理準備。
這小姑娘的舉動也不算是最奇葩的了。
原本他隻要再獨立完成一個單子,執業證就可以再升一級,現在看來隻能向道協求助了。
就在劉天師下定決心要扯動隨身玉符喊來道協幫助的時候,他看不上的那個小姑娘突然大步向前走在了他身前,直接對上了那個蜘蛛狀老太太。
“危險!”
然而劉天師的話還沒有喊完,屋裡其他三人也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下一秒,就見薑若褪下鐲子用力一砸,仿佛小孩玩砸圈遊戲一般輕鬆,金鐲子直接砸到了老太太身上,把那凶狠詭異的老太太直接從天花板上砸掉到了床上。
薑若把金鐲子重新戴到了手腕上,一把按住先是被砸懵了,接著又一臉凶戾掙紮著要起身的老太太。
拳頭揍出殘影,就在旁邊的王誌滿臉不忍想要撲過去阻攔,生怕薑若失控之下打死自家老太太的時候,薑若舒了口氣甩了甩手腕。
隻見嗷嗷怪叫的老太太身上被打出了一片黑色的虛影,那虛影掙紮著想要逃跑,卻被薑若非常不客氣地掐住了尾巴,直接攥到手中團成了一團塞進了小鏡子裡。
“對付這種東西就不能客氣,尤其是不能太羅嗦,你給它點顏色它就能開染坊,好了,你們剛剛在聊什麼,要繼續嗎?”
薑若的目光落在了劉天師、王誌幾人身上,漫不經心地問道。
劉天師:“……”
劉天師:“……”
劉天師:“……”
你是魔鬼嗎,一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