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離這才淡淡地瞥了胡大紅一眼:“什麼事?”
胡大紅十分納悶:“你就不擔心嗎?”
就那天看到的畫麵,胡大紅不相信薑姐和褚離這家夥之間沒有點什麼。
“擔心什麼?”
瞧見褚離這幅泰山壓頂不為所動的模樣,胡大紅頓時不爽地嗤笑出聲:“我可真是瞎急,人正主都不擔心我擔心個什麼,不過說實在的啊,彆以為發生過點什麼就十拿九穩了,你這人還真是,該動歪心思爭搶的時候,反倒變成了個悶葫蘆,那陸止擺明了不懷好意,到時候要真讓他搶先了,你可彆找小爺我哭啊。”
胡大紅說完,甩著狐狸尾巴離開了。
他才不是什麼爛好心呢,隻不過比起來陸止,覺得褚離稍稍順眼一點而已。
當然了,他不是對褚離這家夥有什麼好感,隻是比較之下稍微有那麼一點順眼。
不過呢,不管是哪個上位,薑姐身邊的no.1永遠是他胡大紅。
胡大紅甩著尾巴離開了,樓上就隻剩下褚離一個,他站在客房門邊一動不動,好看的唇微微抿起,唯有冰雪般的眸子露出了幾分疑惑。
接著褚離突然抬手,泛著白色符文的指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白色的符文沒入胸膛,褚離喃喃自語:“奇怪,為什麼沒有用,好奇怪的感覺,是中了什麼咒術還是壞掉了嗎?”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指尖,突然低頭覆上了指尖上一點已經結疤的傷痕。
濕潤的紅唇輕輕含住指尖,褚離眼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冰白的臉頰突然燒起了嫣紅,他猛地抽出了食指用力甩了甩,掩飾般地匆匆走下了樓。
薑若和陸止來到了金寶寶所說的那家鬼屋前。
正如金寶寶形容的那般,這家鬼屋開的還挺火熱的,如果不提前訂票的話根本搶不到名額。
不過好在有方甜這個萬能甜蜜小助手,在薑若剛剛說出要求的時候,方甜就想辦法給薑若弄到了兩張票。
於是陸止和薑若就偽裝成普通的玩家一起來到了鬼屋前。
站在鬼屋門口,陸止和薑若對視了一眼,陸止眼中升起了然的笑意,他揚聲道:“這就是所謂最恐怖的鬼屋,也不過如此而已嘛,讓我看來還不如家裡的遊樂場有意思,阿若,不如你乾脆去我那裡玩吧,保管比這個好玩多了。”
原本盯著鬼屋打量的薑若差點破功失笑,這陸止真是千年了說話也沒變,還是這樣話裡有話的狡黠。
這千年多來,陸止一直自稱鬼妾,她從未踏足過他的活動範圍,但也因為對方的鬼妾之稱而生出幾分隔閡,如今聽見陸止這般說話,又讓薑若找出了幾分從前的自然來,也讓她對陸止的觀感稍稍親近了幾分。
未免陸止一個人唱單簧,薑若故作不悅地道:“不是說好了要陪過過來見識見識,票都已經買好了,總不能退了吧。”
就聽陸止一聲輕哼:“還不如退了呢,像這樣的鬼屋肯定沒意思極了,阿若,你信我的,我們還是回去玩吧。”
“年輕人既然這麼有膽量,敢不敢挑戰我們鬼屋最恐怖的那個級彆啊。”
果然那鬼屋的老板忍不住走了出來,捏著白紙來到了兩人麵前,陰測測的細長眼睛盯著陸止和薑若。
陸止折扇一拍手心,眉眼彎彎,話語中卻滿是諷刺:“看你們鬼屋這其貌不揚的樣子,恐怖想必也恐怖不到哪裡去,如果我們進去後一點也沒被嚇到,你要怎麼賠償我們?”
“年輕人,話彆說的這麼滿,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止輕哼一聲:“我的時間也不是能白白浪費的,憑什麼要替你去試這個鬼屋?”
老板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他將白紙朝陸止麵前一遞:“你要是敢試就把這個合同簽了,要不然我就當你是過來砸場子的。”
陸止嗬嗬一笑,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同樣的紙:“巧了,我這裡也有個合同,若是你這鬼屋不如我想的那般有趣,你也得陪我的損失。”
老板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這麼一出,不由驚愕地打量著陸止。
“怎麼了,不敢賭?”陸止微微一笑:“如果你嚇不到我們,就把這個鬼屋的經營權抵給我們如何?”
這會兒因為陸止的舉動,周圍已經圍過來不少看熱鬨的,都對著老板指指點點。
老板盯著陸止,嘴角咧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好,我就依你簽了這個合同,但願你有這個命出來拿我的經營權。”
老板低頭刷刷簽了陸止的合同。
當然了陸止的合同並沒有像老板合同那樣有什麼詭異的效果,而是像一份普通的合同那樣。
簽過了之後陸止就把合同收了起來,也爽快地簽了老板的合同。
薑若一直抱著手臂在旁邊看熱鬨,這會兒合同遞到她麵前,她也爽快地簽了。
瞧見兩個人血紅的名字簽在白紙上,老板滿意地眯起了眼睛,小心地將合同收了起來,他陰測測地衝著兩人笑了笑:“嗬嗬,祝你們玩的愉快。”
在把薑若和陸止送進去的時候,老板毫不客氣地關閉了鬼屋的門。
進了鬼屋以後,同金寶寶一行人的遭遇相似,薑若和陸止踏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但是與金寶寶一行不同的是,兩人都沒有半分驚慌,而是表情閒適地在黑暗中行走。
很快薑若就看到了如金寶寶所說的那點白光,沒有半分遲疑兩人直接踏入了白光之中。
“你剛才讓那老板簽下的是什麼合同?”
他們來到的是一處燒成了廢墟的醫院之中,醫院裡到處都是焦黑的痕跡,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可疑的汙漬,也不知道這處醫院廢棄多久了,竟然還能聞到一股燒糊的味道。
“也不是什麼合同,不過是自願賣身到鬼蜮的合同。”陸止抿唇笑了笑:“他簽了我的鬼主契,在我的掌控之下,不管想作什麼妖也做不來。”
薑若笑了起來:“他算計你卻沒想到反過來被你算計,他簽約在前你簽約在後,他便隻能以你的合同為主,束縛不了你半分,陸止,當年你用這幅溫良的樣子也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陸止臉上的笑容漸收,黑暗中他側過臉深深地凝視著薑若,似無意又似有意地道:“卻沒能騙得了殿下。”
陰冷的風刮過,帶了幾分飄渺淒寒之意,就連陸止的聲音也多了幾分鬼魅感。
薑若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笑了起來:“其實當年我也差點被你騙過,還同父皇笑曰,莫要禍害我大黎的棟梁俊才了。”
“原來殿下當初是這樣看某的,後來陸某真是讓殿下失望了。”陸止麵上又重新恢複了淺笑。
“失望到不至於,不過還真是覺得此人慣會裝樣騙人,也不知道騙了人之後會不會回去偷偷地笑。”薑若打趣道。
陸止麵上的淺笑漸漸收起,他凝望薑若:“我從未騙過殿下。”
“從前到現在,我對殿下的心意便如那封信……”
陸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薑若打斷,隻見薑若肅容看向前方,眸中閃過一道亮光:“來了。”
隻見醫院伸出的走廊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一行戴著護士帽,燒的麵容扭曲的怪物,她們手中拿著手術刀、止血鉗之類的凶器,口中發出怪異的叫聲朝薑若這邊撲來。
陸止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顏色豔紅的唇抿成了一道線,陰沉冰冷地瞧著前方湧過來的怪物。
薑若已經神色輕鬆地殺到了變成怪物的護士群中,不過是一群神智都沒有的小怪,麵對薑若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此時醫院的異狀也完全顯露在了陸止和薑若眼前。
在薑若虐殺那群護士小怪的時候,陸止周圍的黑暗開始蠢蠢欲動。
但是黑暗中潛伏的那些陰魂厲鬼還沒有冒出個頭,就被略顯煩躁的陸止冷笑一聲揮袖化成了灰飛。
這會兒薑若也已經清理乾淨了醫院的走道,陸止緩步走到了薑若身邊,麵上的幾分陰沉收了起來,重新恢複了淺笑宴宴的模樣:“千年了,阿若殿下的行動還是這樣爽快呢。”
阿若殿下是個什麼稱呼?
薑若品了品糾正道:“你還是喚我薑若吧。”
“好。”
陸止並沒有跟薑若爭執一個稱呼,而是順從地應了聲。
“走吧,金寶寶他們並不在這裡,我們去彆的地方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