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離收回了目光,視線又落在了舞台上,仿佛真的被舞台上的女孩子們的舞姿吸引了似得。
安辰調整了下心態,帶了幾分玩笑地道:“不知道褚少覺得哪一個更好看啊?”
褚離還沒有回答,旁邊的周禮就癡癡地道:“我喜歡那個紅裙子的妞,她跳起舞來真好看呀。”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好像從紅裙子女孩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對方的神韻真的太像薑若了。
安辰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褚離則不言不語地看了周禮一眼。
哪知道周禮居然還記得身旁坐著周禮,還不甘心地追求認同感地來了一句:“哎,小……表哥……你有沒有覺得那女孩長得特彆像薑若?”
褚離又默默地看了周禮一眼沒有吱聲。
聽到薑若的名字,安辰的臉色倒是變了一下,帶出了幾分陰沉,他臉上帶了幾分假笑:“沒想到周少居然喜歡薑家大小姐啊。”
周禮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麵無表情的褚離一眼,趕緊瞪了安辰一眼:“瞎說什麼呢,我就是覺得那女的跟薑若有兩分相似,所以感慨一下而已,安少,這種亂傳緋聞的事情以後還是到此為止吧。”
安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周少恐怕不知道吧,我們會所裡的女孩子可是經過特彆培訓的,她們跳的舞蹈都是有魔力,能讓你認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所以周少又何必遮掩呢,更何況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這也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說不準哪天周少得償所願也就破了心中的迷障也未可知呢。”
周禮趕緊瞧了瞧褚離的臉色,發現褚離居然翹了翹唇角,他心底頓時一陣激靈,恨不得直接堵上安辰的嘴,這個姓安的也太討厭了吧,以前怎麼沒發現對方居然這麼油膩,白瞎了一張還算看的過去的男模臉。
看到周禮急於反駁的臉,安辰心底的陰暗卻更深,他臉上的笑意也漸漸變味,他輕飄飄地道:“周少有沒有想過,隻有順從自己的內心才會不被心中所想束縛呢?”
就算他現在奈何不了薑若,但是如果能引導著周禮給薑若找麻煩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以周禮的家世如果真要找薑若麻煩,也足夠把薑若的生活攪和的亂七八糟的。
周禮真的恨不得蹦起來捶爆安辰的頭了,這家夥簡直是不知死活的典範,薑若可是他未來的小舅媽,他小舅舅就在這裡坐著,這死豬頭居然就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還挑唆他玩弄他小舅媽。
要知道他喜歡薑若都是偷著暗戀好不好,打從上次被小舅舅警告過了,他就再也不敢有半分逾越的行為和想法了。
這家夥倒好說的都是什麼話啊。
然而周禮嗬斥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整個會所突然一震,接著他們所在的貴賓間和下方的舞台都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是突然地震了嗎?”
突發的變故讓會所裡的賓客大驚失色,急匆匆地想要從貴賓位上逃離,然而剛逃到門口,這些人像是看到了什麼古怪可怕之極的東西似得,麵如土色地一步步小心地朝先前的座椅上挪動,甚至他們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怎麼回事?”
周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無措地看向了褚離。
安辰卻皺起眉沉著臉道:“我去看看。”
然而安辰剛剛站起身還沒有來得及往外走,就被褚離一把扣住了手腕,啪地一下按在了高背椅子上。
高背椅子雖然是真皮的,但是骨架卻非常硬朗,安辰的臉一下子撞到了椅背上,撞的他一瞬間都懵了,頭腦子也嗡嗡響。
“你乾什麼你瘋了!”
安辰憤怒地在褚離手下掙紮著。
然而也不知道這個周少表哥到底是做什麼的,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個人,手勁居然大的可怕,隻不過輕鬆地一捏一按,他就根本沒有辦法甩脫對方的鉗製。
“你這是故意傷害非法拘禁,你們周家勢大但我們安家也不怕,就不怕我曝光出去讓你們周家丟人嗎?”
周禮也咽了咽唾沫,驚恐地盯著安辰青紫了一大半的臉,總覺得褚離是故意的,是在刻意報複安辰。
生怕褚離想起了自己,周禮小心翼翼地道:“小……小舅舅,你這是乾……乾什麼呀?”
褚離扯了扯嘴角,似乎是露出了一點笑意:“上一次因為迷路我放走了那個蠱師,這一次可不能再放走人了,雖然薑若沒有扣我的錢,但是要是再失誤,依她的脾氣下個月的福利肯定沒了,我好不容易跟她簽了契約,不想總是出錯,況且我答應了童童要買個遊戲機改裝一下,我們兩個一起吃雞。”
“!!!???”
小舅舅,你還是我那個冷若冰霜山巔冰雪的小舅舅嗎?
還有契約……
契約是什麼契約?
周禮的心中一片不詳的安靜。
就在這時演出廣場的大門被轟地震了一下,緊接著周禮幾人就看到了剛剛那些賓客們驚恐的原因了。
就見幾個身軀龐大醜陋的蟲子飛快地爬動著,爬進了偌大的演出廳中,最恐怖的是它們的頭上分明長著人的腦袋,那些腦袋的表情都是痛苦扭曲的,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麵目,隻能讓這些龐大的蟲子看起來更加駭人。
就連自詡膽大包天的周禮都嚇的驚呼了一聲。
下一秒周禮又緊張地看向了演出台。
他們這些貴賓畢竟是在二樓,那些蟲子想上來也要一定的時間,所以還有時間緩衝。
但是樓下那些跳舞的女孩子缺是直麵那些可怕的蟲子啊!
周禮一時間急切地看向了褚離:“小舅舅,我們還是幫一幫那些女孩吧。”
原本以為褚離會答應,哪知道褚離卻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到現在還記得憐香惜玉啊?”
不懂這個時候褚離小舅舅怎麼還有空打趣自己,周禮焦急地看著下方演出台上花容失色的少女們,尤其是那個彆具韻味的紅裙子女孩,他估量了一下打算直接從二樓跳下去。
結果就在這時候,他的頭被人不客氣地拍了一下,這一下還拍的不輕,簡直像是一板磚敲了上來,敲的周禮當場就一懵,心中狂道:果然果然,小舅舅的報複在這裡等著他呢。
然而接著周禮就聽到褚離的聲音:“你再看看,那些還是什麼可憐無助的女孩嗎?”
被褚離拍了一道符咒在腦子裡,周禮的視線猛地清晰了起來,他扭頭朝下方的舞台看去,隻見舞台上群蟲亂舞,哪裡有什麼可憐無助的女孩子。
而那些舞動的怪異的蟲子,紛紛生著人的上半身,最讓周禮毛骨悚然的是她們身上的裙子,分明就是剛剛那群跳舞的女孩的衣服,而這些蟲子女孩也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在歡欣鼓舞。
想到自己居然屢次被這樣的蟲子迷惑,周禮的臉當下就鐵青了,忍不住扶著欄杆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拍醒了傻子大外甥後,褚離就看向了安辰。
早在那些蟲子女孩出現後,安辰也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叫囂淡了下去,變成了幾分惶恐茫然,他有些驚懼地看著下方的半人半蟲的可怕女孩。
察覺到了褚離的目光,安辰收回了看向下方舞台的視線,同褚離對視著。
就聽褚離淡淡地道:“贖你該贖的罪過去吧。”
緊接著突然伸手輕輕一拋,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把安辰拋下了二樓。
在周禮換了對這位表哥的稱呼和態度後,安辰心中就有種不詳的預感,雖然褚家的宴會他沒有去過,但是也聽人提起過宴會上某位褚四爺,安辰猜到了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彆人口中傳著的那位褚四爺。
隻是沒想到這個褚四爺出手居然這麼狠,就這麼直愣愣大庭廣眾之下把他從二樓扔下來扔到蟲堆去了?
心中的震撼還沒有褪去,安辰隻來得及尖叫出聲:“啊啊啊啊,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樣是違法的!”
褚離隻是靜靜地站在欄杆邊,一雙冰雪瞳孔如同無情的神佛般凝視著安辰。
轟——
安辰跌落在蟲子堆中,很快被那些滿懷仇恨的女孩子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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