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最之前做的那樣,薑若隨手捉住了一隻落單的陰兵,將那隻陰兵放在了黃符小人中,催動著對方潛入了工廠中。
薑若本人則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一顆大樹上,她朝著樹下的褚離比了個手指,接著就閉上了眼睛,專心操控陰兵小人在工廠中跑動起來。
褚離收到了薑若比劃的OK手勢後,也無聲息地找了個地方躲避了起來。
沒過多久工廠裡開出了一輛貨車。
這輛載滿了貨物的大車也和這棟工廠一樣,表麵上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貨車上布滿了符文法陣,尤其是裹著滿滿當當貨物的後車廂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刻的都是咒文。
褚離打量了一眼,就看出來咒文都是安撫鎮壓陰魂的,他不由皺起眉。
貨車司機開出來一段距離後,副駕駛座的人要去上廁所,貨車司機沒辦法隻好停了車,等在路邊讓陪送的人快點。
就在貨車司機等的不耐煩,乾脆戴上耳機聽歌的時候,他感覺到旁邊座位一重,有人上了車,貨車司機罵罵咧咧地啟動了車:“老張,你怎麼這麼久啊,乾嘛了啊脫肛了嗎?”
罵完了之後,貨車司機沒聽到回答,他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從褲兜裡摸出來一張傳訊符紙,正要點燃這張傳訊符紙,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冷冷清清的聲音:“我勸你最好不要動。”
緊接著貨車司機覺得手指一痛,他手裡的符紙竟然變成了白紙。
貨車司機愕然地扭頭,就看到旁邊的副駕駛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冷冷清清特彆好看的男人,男人的手上把玩著一串古樸神秘的串珠,正是和薑若分開追查的褚離。
“這輛車的空間已經被我扭曲了。”
褚離說著打了個響指。
緊接著貨車司機眼睜睜地看著他身下的貨車分崩離析,然後他們來到了一處白霧彌漫上下不著邊際的地方,唯有麵前的男人身姿優雅地坐在皮椅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好了,你可以說了。”
貨車司機恐懼地看向褚離:“說……說什麼,你是人還是鬼!”
褚離扯了扯嘴角,他的笑算不上好看,甚至還有幾分可怕的意味:“不要試圖說謊,也不要故作不知,不然你就下去陪它們吧。”
褚離說著,抬手輕輕一劃,他們腳下的白霧頓時散去,露出了下方可怕的如同煉獄般的場景。
隻見漆黑與深紅交織的煉獄之中,無數麵目猙獰的厲鬼嚎叫著向上爬去,仰著臉眼神怨毒地盯著上方的貨車司機,它們伸著手,漆黑鋒利的指尖觸碰著貨車司機的腳底,隨時要將貨車司機拉入地獄之中。
“他們你總該認識吧,畢竟是你將他們拉走的啊,你忘了?”
褚離的嘴角揚起了一丁點弧度,看在貨車司機眼中宛如惡魔。
“啊啊啊啊,我說我說,讓他們走,讓他們走啊!”
“好。”
褚離輕輕打了個響指:“你說吧,我聽著。”
白霧重新彌漫了起來,將下方煉獄的場景遮蔽了起來,貨車司機這才從恐懼中回過神,哆嗦著看向褚離:“仙師,你讓我說什麼?”
褚離端坐在椅子上,清冷的目光凝視著貨車司機:“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好,好……”
接著貨車司機敘述了起來。
貨車司機隻是這個廠子中比較靠下端的一個環節,更多的事情其實他也不大清楚,他隻是知道自己每天都負責將廠裡的瓶瓶罐罐往外送,外麵自然是有接貨的人,送到哪裡也不需要他們操心,總之從頭到尾廠裡的發貨送貨都十分神秘。
其實貨車司機原本也是個普通人,還是個因為家窮,快四十了還沒娶到媳婦的光棍,家裡也隻剩下他自己了。
原本聽到廠子裡招人,提供的還是高薪,貨車司機真的非常高興,可是進去了以後他突然發現廠子不對。
最開始他也沒留意到廠子裡送的到底是什麼,隻是按照吩咐接貨送貨。
可是有一天他的一個同事慘死。
“那是死的真叫一個慘啊,都不知道人怎麼能碎成那樣,拚都拚不起來了,你說就算是再凶的殺人狂魔,也不至於把人弄成那個樣子吧,畢竟殺人狂魔切塊切的也平均啊,可他那明顯像是被撕碎的,但是廠子裡卻非說他那是出車禍死成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