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冷,還有沒融化的冰碴。
楚然進去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不過身體的燥熱倒是緩解了不少。
她靠著浴缸,閉著眼睛等著一陣陣的熱浪湧過去。
洗手間門口一陣腳步聲,楚然眼睛都無需睜也知道是誰:“季先生還沒走?”
季笙沒有言語,眯著眼睛打量著躺在冰水裡的女人,身上的吊帶裙貼著她的曲線,誘人的緊,昏黃色的燈光襯的此間更加曖昧。
她明明凍得身子在微微抖著,臉色煞白,卻還是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真是……該死的讓人想戳破她的表象啊!
他身邊的女人不少,他也樂得和那些人周旋,蘇雅的出現,讓他第一次升起占有欲,占有一個沈禦在意的女人,後來,蘇雅那一套“把他當做最親最愛的家人、最信賴的季大哥”言論,鑽到他心裡去了。
可是,他發現,蘇雅口中的“家人”“季大哥”,是沈禦不在她身邊時才有的稱謂,是她被沈禦傷時,才會找的人。就像是……沈禦的備份。
他最討厭沈禦,論能力、實力,他並不比之差,可是就連眼前這個一無所有的楚然,都說“沒有沈禦會死”這種話。
那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似乎又湧上來了。不過不是占有沈禦在意的女人,而是占有一個想占有沈禦的女人,應該很有意思吧。
……
楚然昨天直接泡在冰水裡睡著了,骨子裡的燥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的。
醒來的時候,房間內空調溫度開得很高,她躺在床上,浴室裡一陣陣水聲。
揉了揉眉心,想回憶起昨晚的事,腦子裡一片空白。
浴室門開了,隻圍著件浴巾的季笙走了出來,發梢還滴著水,對著她邪邪一笑:“醒了?”
楚然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著他,完美的腹肌,還有那一條蜿蜒著消失在浴巾的線……
“季先生還沒離開?”楚然皺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新睡衣,不在意的起身。
“楚小姐昨天若是凍死了,警察會找我的責任。”季笙拿過睡袍披在身上,不忘扭頭睨著她身上的衣服,“不得不說,楚小姐真是尤物。”
“多謝誇獎。”楚然笑開,雖然誇得不是她的身體。
“隻是可惜,不知道楚小姐看見這些還能不能笑出來……”季笙拿過桌上手機,打開,放在楚然跟前。
楚然看著屏幕上的新聞。
沈禦是行動派,一大早便將吞並來的楚氏大樓的招牌砸爛了,原主從小住到大的彆墅,正被拆遷隊拆除,楚家其他親友,再沒有任何企業敢要,因為沈禦發話了:要把楚家存在的一切,全都抹除。
果然是霸總的行事作風啊,楚然無奈的歎口氣,這斬儘殺絕的作風,看來他昨夜氣的不輕。
季笙看著這女人有些呆怔的模樣,輕笑一聲:“你現在隻有……”
“季先生,”楚然抬頭看著他,目光灼灼,帶著討好。
季笙挑了挑眉,看來她還不算太傻,知道這錦市唯一敢和沈禦叫板的人是誰。
可是……
“之前沈禦那張支票,季先生有幫我兌換成金條嗎?”楚然問著,她險些忘了小棺材了!
季笙:“……”
什麼鬼?最詭異的是,他竟然……去兌了!五千萬的金條,哪有這麼容易便提出來?
“你難道不擔心你在錦市混不下去?”季笙揉了揉眉心,有些無語。
“我這不住在這裡?”楚然奇怪的望他一眼,“難不成季先生怕了沈禦,也要把我趕出去?”
“怕他?”季笙冷哼一聲。
“啊,對了,”楚然突然想到什麼,一拍手推了推他,“既然沈禦這幾天忙著讓楚家混不下去,那小白花……蘇雅那邊肯定沒人安慰,發生昨天那種事,你還不快點去趁人之危?”
最好一不做二不休和小白花擦出些火花,沈禦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肯定容不得半點沙子。
“你以為我是你?”季笙被她推的心中更加窩火,手一用力把她揮開。
楚然依舊笑眯眯的:“這你可就不對了,我和沈禦訂婚到現在,他也沒正式提出過退婚,也就是說,情理上講,我還算是他的未婚妻,上個床、下個藥,也隻是小情趣而已嘛,倒是蘇雅,名不正言不順跟在沈禦身邊……”
這話一點不假,也許是忘了,也許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沈禦確實沒和她解除婚約。
“未婚妻?”季笙睨她一眼,心裡那股無名火又冒出來了。
“對啊,”楚然點頭,“所以季先生以後還是不要說什麼幾手貨了,畢竟,您心上人當了我這個幾手貨的小三……”原主很委屈,畢竟她隻有過沈禦一個男人。
“楚然!”季笙盯著她,一字一頓,好久陰森森一笑,“你就嘴硬吧,我等著你求我的那天。”
說完,轉身就走。
楚然聳聳肩,扭頭掀開小棺材身上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