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沈禦抓著手機的手一頓,她道謝的很真切。
我也要活下去啊……她曾對他這麼說過,還有她將那五千萬分給了那些親戚,不自覺的喉嚨一緊。
“楚小姐,這是沈先生讓我送來的。”小秦的聲音傳來。
楚然對著手機飛快道:“先掛了。”聽筒裡隻餘下一陣“嘟嘟”聲,沈禦皺了皺眉,竟然有一種……他還比不上金條的不悅感!
沈禦出手很大方,楚然很滿意,小棺材更滿意。
一個碩大的保險箱,沉沉甸甸裝滿了金條。指揮著小秦帶來的人將保險箱放在角落裡,歡天喜地目送著小秦離開。
半小時後,她仍舊坐在床上,擦拭的東西從小棺材變成了金條,一塊又一塊。
“叮——”也是在這時,門鈴響了,門外的人很不耐煩,摁個不停。
楚然不舍的將金條放進保險櫃,沒忘扔給小棺材幾枚,打開門,又一個嶄新的保險箱朝她扔了過來。
楚然習慣性接住,很沉,她的身子都被墜了下去。
華麗麗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西裝站在門口,一雙狐狸眼微眯著看著她。
“季先生,您怎麼來了?”楚然驚訝,“您不是有鑰匙?”
“沒拿,”季笙不耐煩道,抬了抬下巴點了點保險箱,“金條,去做飯。”一副命令的口吻。
楚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保險箱,選擇先打開保險箱。
季笙臉黑:“我會騙你?”
果然沒騙,保險箱裡,一根根金條黃燦燦的,不過……
楚然掩去眉開眼笑:“季先生,幾頓飯而已,不需要這麼多金條。”
“有條件的,”季笙冷哼一聲,“以後,在我麵前少提沈禦。”
“就這個啊!”楚然笑的更開心了,“小事一樁。”有個嘴刁的幫忙試菜,還有金條拿,穩賺不虧。
季笙皺眉打量著廚房裡忙著女人,昨天他發了大火,如果是蘇雅,大概今日還在鬨著小脾氣,若是彆的女人,肯定小心翼翼的討好她,卻隻有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走,她神色平靜,他來,她沒半點詫異,看見他不過就如常般問一句“季先生來了”而已。
鬆一口氣的同時,帶著幾分不爽。
“今日晚餐,嘗一下!”楚然將兩份清蒸海上鮮放在餐桌上,如常倒了兩杯紅酒。
季笙夾起一筷,調味比昨天進步了,可他仍舊笑了笑,牙齒森白:“太淡了。”
楚然嘗了口,認同的點點頭,細微的差異,季笙這個試吃師,真的找對了,扭頭,將自己這盤倒入垃圾桶。
季笙仍舊吃著,見狀皺眉:“你不吃?”
“過午不食,”楚然眨了眨眼睛,“在任務完成之前,我要將自己的身體保持在最佳狀態。”
季笙手一頓,瞬間了無食欲。
偏偏楚然繼續說著:“怎麼樣?蘇小姐一人可是孤單寂寞冷著呢,不去趁火打劫一下?”
“啪——”季笙筷子一放,今天倒沒有拂落杯盤,再次摔門而出。
楚然聳聳肩,望了眼桌上的海鮮,想她做的第一份菜,就是烤魚,烤的焦黑,有人嫌棄看也不看,她自己一口一口吞咽了下去。
她自己做失敗的東西,自己吃,自己選錯的路,自己扛。
從來如此.
……
季笙中邪了。
楚然以為,以季笙的身份,在自己這兒連吃兩天憋後,怕是要緩兩天再來,沒想到他第三天傍晚準時登門。
楚然下廚,他負責吃。
最初幾天,楚然不經意提及蘇雅或是“不可提及的沈姓人士”時,他還會怒上幾分,不過後來倒是平和了,很少生氣。
對楚然做的東西,他日日都能提出新的建議,“味道太重”“失去菜品原味”“色相太差”“香氣刺鼻”。
可他每天竟也能吃完,吃完後要麼一言不發離開,要麼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說上一句“去刷碗”。
每當這時,楚然便靜靜看著他,示意他“適可而止”。刷碗是留給吃飯的人的,不過季笙給了她住的地方,她不會讓他刷,反正有阿姨在.
季笙不愧萬花叢中過的人,她一個眼神他便了然。
約莫過了半個多月,這日,楚然正在廚房熬著清粥。
她喜歡喝粥,香、暖。
季笙如常走了進來,倒不像以前一樣調笑幾句,反倒目光深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蘇雅來找他了,說這半個多月沈禦對她若即若離,還說沈禦總是摩挲著一個玉鐲子。
他以往沒察覺,今天才留心看了看,在這個彆墅周圍,多了幾輛陌生的黑色賓士——是沈禦的人。
他在監視她。這個發現,讓他很不爽。
楚然已經把粥端了上來,這次沒有紅酒,隻有兩碗清粥。她也沒問他的意見,自己先吃了幾口,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反倒是季笙沒有動。
這是她下廚以來第一次自己吃自己做的,超過一口。有湯粘在唇角,她伸出舌頭一舔,便抿去了。
季笙目光一深。
“不吃?”終於察覺到季笙的異常,楚然分給他一點目光。
季笙將粥推到一旁,探究般打量楚然很久,突然開口:“想不想搬出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的反諷之一,你越不喜歡一個人,越能信心百倍、輕而易舉的吸引他”這句話,出自阿蘭德波頓《無聊的魅力》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