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啊,”楚然默默歎了一聲,從他懷裡站起身,“就不能像對白姑娘那般溫柔的對我?成日裡擄啊搶啊,真真愁人。”說著,她看也沒看身前人,揉著自己方才被抓的有些酸痛的手臂。
柳鬱望了眼她的動作,上前代替了她的手,替她小心翼翼揉著。
楚然眯著眼享受。
柳鬱見狀,知道她不痛了,手往下摟住了她的腰,聲音低啞:“我們不熟?”
楚然抬頭看著柳鬱:“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我們不熟?”柳鬱卻存心和這句話較上勁了。
楚然無奈:“說給彆人聽得,你也當真?”
柳鬱眼神頓了頓:“……當真。”他說。
因為,心會酸。
後一句,他沒說。
騰出一隻手,爬上她的臉頰,他撫著她唇上的傷口,眼神幽深泛著怒火。
卻連寬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一無所有的他,口中說的一切話都是空話!
“皇宮你也想出就能出?”被他撫著,楚然照樣不誤說話。
“一個時辰。”柳鬱聲音越發沙啞。
“不再去見見白姑娘?她這幾日心情低落著呢。”
“楚然!”柳鬱惱怒。
“急什麼啊,”楚然笑了笑,“相公,我還是喜歡你以前溫溫和和的模樣。”
“……”柳鬱臉色好看了些。
“不過啊,相公,我要問你一件事,”楚然站直了身子道,“你受傷前,我們隻見過一麵,柳樹下,你一身白衣對我笑著打招呼,真動人。”
“……”柳鬱神情一僵。
“你說,你我二人就一麵之緣,當初淩九卿要將你發配邊疆時,你竟想要帶走我,為什麼?”楚然抬眼,很是“疑惑”。
柳鬱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的表情困惑,可她的眼神清明,她知道了。
垂眸,他道:“因為,那時尚不識你。”
以為她是白綿綿的心病,以為她的冷靜自持不過是心機的偽裝,以為他愛的偉大,替“心上人”帶走心腹大患。
很誠實的回應,楚然點點頭:“若是現在呢?”
“更會帶走你。”不惜一切。
“哦?為何?”
“因為,如今已識你。”
很動人,楚然想,卻仍舊不發一言。
“你不信?”柳鬱身軀緊繃。
“不是不信,”楚然思忖片刻,抬眸認真望著他,“這樣吧,你去殺了白綿綿,我就信。”
柳鬱一頓,長久未言。
“噗……”楚然終於忍不住破功笑開,“開個玩笑罷了。”她低語。
柳鬱本緊攥的手徐徐鬆開。
“乾嘛,這麼緊張?”楚然轉過頭,望著遠處的河麵,如今已入夜,除了一片漆黑和點點漁火,什麼都看不見。
“沒有。”柳鬱低應,手輕攬著她,他隻是……被方才心裡一閃而過的殺意嚇到了。
為了讓她信他,而升起的殺意。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柳鬱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時,已經過了亥時,天上一輪明月,映襯的星光暗淡,楚然踏著月光往回走著。
沒走正門,為掩人耳目,從後門進的。
走進王府方才發覺,今夜的府中,分外熱鬨。
平日裡後門處都是下人住的地方,在外走動的人幾乎沒有,今夜,卻是一排排拿著火把的侍衛,在府中跑著,搜查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整個王府被映襯的燈火通明。
楚然皺眉,這是丟了什麼稀世珍寶,值得這般大動乾戈?
快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多餘的渾水,她一點兒都不想趟。
卻沒等她走到門口,就被一個侍衛直勾勾的盯上了,那侍衛盯了她許久,方才顫顫巍巍道:“找……找到了……”
楚然朝後望了一眼,卻見府上人都拿著火把朝這邊跑來,將她圍的水泄不通。
下刻,侍衛讓出一條路來,輪椅上的男子徐徐出現。
楚然抬眸朝他望去,本來俊美的雙眸,此刻赤紅著盯著她,額頭上儘是冷汗,唇抿的死死的,煞白一片,還有……
楚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下,繡著金絲瓔珞的白色袍服,一向都是不染一絲塵埃的,此刻,他那袍服的雙腿處,卻沾了泥土,狼狽的緊。
像是……從輪椅上摔下過一般。
“發生何事?”楚然蹙眉。
“……”淩九卿一言未發。
終是姍姍來遲的衛風,拿著火把走到她麵前:“楚姑娘,往後有事出府,知會一下府中人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