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的人逐漸減少,幾乎每隔兩三分鐘就有人從裡麵出來,貝時虞估算了下時間,這意味著每個人的表現自己的時間有限。
很快輪到了那個貌美少年,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比之前所有試鏡的人時間都要長,臉上也帶著輕鬆的笑意,眼睛看也沒有看他們,大步朝著外走去,看到他這種表現,剩下的許多人臉色不由的難看了起來。
之後再進去的那個少年步伐沉重,然後三分鐘不到就出來了,麵色難看的看也不看周圍人,略帶氣急敗壞的走了。
他之後兩人也不理想,很快輪到了貝時虞,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著號碼牌走了進去,推開門後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室內。
室內的人並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他進來的時候,隻有少數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走到最中間的位置,正對著三個麵試官,中間的牌子上寫的職位是導演,右邊是製片人,左邊是個中年女人,她的牌子寫的編劇。
中年女人麵無表情的開口,“表演下這這一幕。”根本沒讓貝時虞進行自我介紹,可能是為了節省時間,他們的資料早就遞交了,他們肯定看過了。
一個助理遞過來一張紙,上麵是全英文,貝時虞掃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哪一幕,男主角等人在被貓妖引到了迷宮,並且受到了數次攻擊後終於懷疑了這個帶路的少年,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分析出了他的身份,戳穿了他的偽裝,貓妖的偽裝儘數褪去,露出了自己的邪惡本質。
這一幕難度並不小,尤其是根本沒有人和他配戲,也就是說要進行無實物表演,很考驗表演功底,貝時虞卻反倒鬆了口氣,試鏡不怕難,就怕不給你表現的機會,越難越能體驗出你的專業水平。
他閉了閉眼睛,沒讓他們等待太久,霍然睜開,整個人靈活的朝後退了一步,他這段時間鍛煉的結果就出來了,往後退這一步,靈活輕盈的仿佛身體沒有重量一般,房間內的數人眼睛一亮,貝時虞沒有在意,表情是無辜而驚訝的,睫毛輕輕的眨動,聲音裡帶著一股受傷,“為、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傷害我?是覺得我累贅嗎?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片刻後,“是嗎?你們真的確定嗎?”聲音平靜了下來,又過了片刻,慢慢的抬起頭,直視前方,眼神深不見底,猶如萬丈深淵,嘴角慢慢的往上挑了起來,無辜的聲音悄然帶上了一絲邪惡, “真的掃興,還以為可以再多玩一會兒呢。”
之前的表情有多純情無辜,現在的表情就有多邪惡,反差及其明顯。
他表演完恢複了進來時的模樣,靜靜的看著麵試官。
之前他進來的時候沒有仔細看,現在不少人才發現,他本身的氣質既不無辜也不邪惡,相反帶著一股優雅。
這樣說明他之前的表演真的是表演出來的。
中年女人沒有說話,導演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一點,重新看了一遍麵前的資料,抬起頭,“我注意到你之前的跳躍動作,可以再多表演一下?”
貝時虞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再度變化,和之前強烈的反差不同,這次更像是兩者的結合,眼神帶著純然的無辜,嘴角的笑卻帶著難以忽視的邪惡,身體輕盈的走了幾步,那種跳躍感更為明顯,眼神時不時的四處張望,忽然露出了失望之色,仿佛在說,沒有好玩的東西啊。
然後又朝後退了一步,表情輕微的變化,鼻翼張合,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讓這張無辜的臉帶上了幾分屬於獸類的粗魯。沒有任何台詞,但是誰都能看出來,他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等他表演完再次恢複了原有的表情。室內寂靜一片,片刻後導演的聲音響起,“OK,你可以出去了。”
貝時虞一直計算著時間,從他進來到現在差不多有五分鐘了,和之前的金發少年時間差不多持平,這代表他應該有機會?
他維持著表情走了出去,不出所料收獲了不少充滿敵意的視線,隻是他並不像是原來的少年那樣情緒外露,讓人看不出更多,沒有再多在這裡停留,拐出了走廊後就給夏商慢打了電話。
夏商慢接通的很快,第一句話就是,“試鏡結束了?怎麼樣?”
貝時虞把試鏡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下,他是十七號,後麵還有幾個人,他和金發少年在裡麵待的時間最長,如果後麵沒有人有這樣的試鏡時間,那角色很可能落在他和那個金發少年中間的一個人身上。
“也就是說,你是的試鏡效果不錯,導演讓你多表演了一場?”夏商慢很快把握住了重點,然後那邊傳來了一點紙張翻動的聲音,幾秒鐘後,她道,“我知道了,你現在自己回酒店,等我回去。”
貝時虞就一直等到了下午,夏商慢的電話終於到了,“我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