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臉差點扭曲了一下。
猜測成真, 真一點都不高興。
看到周導似乎皺了下眉, 這才急忙收回視線, 走了過去，恭恭敬敬道，“周導好, 貝、貝老師好。”
周導讓助理遞給他一張紙，“表演這一下紙條上一幕。”
一號接過來紙, 就看紙上寫著，“杜明朗穿著換好女裝, 興奮又有些懼怕, 像看過偶像劇中女孩子那樣走了出去”。
隻有這麼一段話。
學女孩子走路？
杜明朗就是他要試鏡角色？
周導，“你隻有五分鐘時間。”
還在愣一號頓時回過神來，把紙再還給助理，在原地走了幾圈，過了一分多鐘後, 他才站定，對著周導道, “我好了。”
聞言, 貝時虞也看了過去，這是他第一次旁觀人試鏡, 而且還是同齡人。
一號先上下看了下自己，仿佛在欣賞自己身上衣服, 緊接著臉上又閃過了一絲興奮, 然後是驚慌, 緊接著又看了下自己身上衣服，這才腳步帶著雀躍邁了出去。
紙條上內容有限，透露信息很少，他隻能中規中矩表演。
表演結束後，又緊張看向了周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惜什麼都沒有看到，隻看他在紙上寫著什麼東西。
助理道，“你可以回去了，最後結果等待通知。”
聽到這，一號仍舊有種不真切感，試鏡就這麼結束了？有種莫名不甘心，剛剛那一段根本無法表現出他全部實力，可是現在助理都已經開口趕人了，他再留下說什麼，恐怕會適得其反。
不甘心歎了口氣，又看了下坐在那全程一言不發貝時虞，忽然對一些東西更深刻了一層。
——他真太讓人羨慕了！
這就好比大家都高三考生，對方卻被名校提前錄取了，穩坐釣魚台，看著他們在水裡撲騰，等待著和最後結果。
他剛出去，二號就進來了，三號焦急等待，眼睛隻在一號臉上劃了下，其他人就熱情多了，一個熟哥們，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怎麼樣，兄弟？周導好說話嗎？你演什麼？貝時虞是麵試官嗎？”
一號越想越覺得自己發揮一般，心情沮喪至極，一點都不想回答這些問題，隻挑了其中一個問題，“貝時虞就坐在周導旁邊。”
當然，他一個字都沒說。
決定權還是在周導。
其他豎著耳朵聽人頓時哇了一聲，眼睛裡不知道有什麼。
貝時虞確實就是坐在那，當個擺設，麵試人超過十個了，還沒有他下場機會，他大概也猜出來周導想法了，麵試應該有兩輪，第一輪是對方單人鏡頭，如果這一輪表現可圈可點，那他就可以下場和他們對戲了。
可到現在在周導眼中，一個過第一輪都沒有。
他也大開眼界，之前他覺得方程封對戲，對方戲已經是一般水平了，現在這些試鏡人連方程封水平都趕不上，表情浮誇，眼神呆滯，肢體僵硬，透著一股青澀。
有好幾個，台詞更是說亂七八糟，聲音都是抖，可能是緊張。
周導揉了揉額角，給助理道，“歇五分鐘。”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現在怎麼都是這水平了？”
周導最看重其實基本功，找沒有正式拍過片子學生拍，對方青澀，，沒經驗他早有心理準備，這部電影也不需要他們多成熟，青澀正好，經驗也可以積累，可是基本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提高。
又扭頭看向貝時虞，“你覺得怎麼樣？”
貝時虞之前一直沒有出聲，畢竟他是知道，他其實就是來搭戲，最後選誰最多也就參考下他意見而已。
聽了周聞傑話，貝時虞想了想，“有兩個太緊張了。”
一個進來時候險些摔了一跤，這似乎把他自信都給摔沒了，讓他表演效果直接打了個折扣，第二個就是台詞磕巴那個，貝時虞看他眼神是有戲。
周聞傑驚訝看了貝時虞，沒想到他這這點細節都能看出來，那兩個人確實算是十人之中最有天賦兩人了，隻可惜兩個人太緊張了。
也可以這麼理解，其他人都像是來碰運氣，覺得自己可能性不大，仍舊抱著僥幸心，於是心有不甘過來碰運氣，並不是抱著那種“一定要是我”念頭，試鏡時候也不會太緊張，反倒是那種擁有一定實力人，麵對這樣好機會，會忍不住緊張。
一緊張，就容易犯錯。
犯了錯心態就崩了，看起來和其他人水平差不多，甚至要更糟糕。
這種隻有眼力勁很好才能看出來其中細微差彆，貝時虞居然能看出來？想到他試鏡時近乎妖孽表現，周聞傑心道，這難道也是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