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字裡可以聽出她熊熊燃燒的憤怒。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貝時虞, 背挺的筆直。
貝時虞聽完後,沉默了兩秒,“為什麼是我?”
傅瑩然露出一個略為僵硬的笑,“因為我現在隻能想到你。”
她大醉一場, 傷心痛苦過後就是足以把自己焚燒殆儘的憤怒,她不能容許自己像傻子一樣被耍, 更不會讓他們所求的達成,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過去的十幾年過的太過順遂,什麼都不用操心, 想做什麼做什麼,根本不用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做任何事情,她想到了報複,可是她怎麼報複?大吵大鬨?這個早被她否決了, 如果她要這樣, 就根本不會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飛回英國。
她的朋友不是和她一樣對公司一竅不通的大小姐,就是她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其實離開了她爸爸, 什麼都做不了。
而貝時虞確定和他們那個圈子無關, 而且她從唐晶那了解過他, 他真的很厲害。
所以她來了。
她快速的道,“我並不是真的想讓你幫我做什麼, 我需要一些……建議。”
“我不要傅氏給那個私生子, 傅氏有我媽媽的一份, 那二分之一他沒有資格給彆人。”
貝時虞歎了口氣,“傅小姐,你知道這些財產你父親有絕對的處理權。”
就算是全捐了,傅瑩然從法律上來說也沒有質疑的餘地。
傅瑩然仰著脖子,“所以我需要一些建議。”
“拜托了。”
嘴巴緊緊的抿住。
貝時虞沉思了一下,敲了敲桌子,“你願意做到什麼程度?”
傅瑩然,“隻要我能做到。”
貝時虞道,“好吧。”這他換了個姿勢,看到他這樣,傅瑩然立刻正襟危坐,略帶著些緊張的看著貝時虞,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和他年紀相仿的貝時虞比她不止成熟一星半點。
“首先,遺囑除非你父親主動改,沒有其他可能,而你父親願意主動改的可能性很小。”畢竟都做出了這麼決絕的決定了,讓他改,難。
“你可以從其他方麵下手,你知道你最大的優勢是什麼嗎?”
“什麼?”
貝時虞慢悠悠的道,“年齡。”
“你昨天說過你弟弟今年十二歲,他要讀書,就算等大學一畢業才進入傅氏,那也要足足十年了,而你比他年長。”
“如果你父親堅持不改遺囑,你可以在你弟弟進入公司之前,牢牢把持住公司。”他輕輕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道,“等你掌管了公司,你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你父親老了,你弟弟還年輕,隻要你在你父親老去,弟弟還沒有進入公司之前,占據了主動權,遺囑不一定是最重要的。”股份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傅瑩然眼睛一亮。
看她似乎期待她想他繼續說下去,貝時虞卻隻是悠悠一笑,轉而提醒她一件事,“但是你要知道,這個目標非常難達成,公司的董事是你父親的好友,公司的高層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忠心耿耿。”她並不是他父親期待的繼承人,意味著這些人不會支持她。
“我會……”
“現在不要說什麼狠話了,沒有實力的狠話隻能讓自己顯得可笑。”貝時虞打斷她,“你是讀古典文學?我建議你現在開始轉讀工商管理,在學習的同時,找合適的公司實習,等你摸到了一點訣竅後再來說自己的目標。”
現在對公司什麼的一竅不通。
傅瑩然這次沒有吭聲,就算這話有嘲諷的意思,她也沒有開口。
說完這些,貝時虞就站了起來,他和傅瑩然說的時間到了,“傅小姐,最後再告訴你一句。”
“因利益形成的關係有時候遠遠比感情來的可靠。”
說完後就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離開這裡後,貝時虞回想了一遍傅氏集團的股權結構,想了想,給夏商慢發了條信息,等他晚上回了酒店,夏商慢的電話才打來了。
“你問我傅氏集團的事做什麼?”
夏商慢開門見山,又猜測道,“你在英國遇到傅瑩然了?”
貝時虞不想在背後說人是非,尤其是這樣的事,不過這關乎他的一個計劃,簡單說了下發生的事。
信息量太大,讓夏商慢消化了好一陣子,半響後才複雜道,“……我其實還羨慕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