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2 / 2)

限定曖昧 蘇景閒 9566 字 9個月前

陳銘軒點頭:“校長肯定會回學校。如果作為圖蘭校長,因為恐懼不敢露麵,那聯盟和軍方麵子往哪裡放?”

“這次接連二十幾起爆炸,各個大區都成篩子了,聯盟和軍方還有麵子?”夏知揚又歎氣,“反叛軍真是太可惡了!不過排黑榜前一二十位,基本都是代號,無法確定真名,反叛軍找不到人,甚至不知道代號後麵,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肯定愁死了!”

陳銘軒:“篩子倒不一定,不過有消息說,這次是內部出了叛徒。事情鬨得這麼大,軍方必定會從上到下整治一遍。”

夏知揚仰靠在椅背上,拖長了語調,“也不知道軍方什麼時候能再給力一點,把反叛軍全滅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去弄清楚,黑榜第一Y神,‘Y’這個代號後麵,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一提起這個稱呼,他神情就變得激動起來,猛地坐直:“Y這個字母夠常用吧?但沒人敢跟他重名!凡人怎麼敢跟神重名?三年前,‘Y’這個代號橫空出世,直接空降黑榜榜首,這三年裡,一直位列黑榜第一!我當初之所以咬著牙背書,求著我爸花錢把我送進圖蘭,就是為了能夠離Y神更近一步!”

“彆一提起Y神就發瘋。你想得挺好,看前線情況,還有得等。”陳銘軒晃著杯子裡飲料,想起,“前兩天我爸又找我聊了,讓我換個專業,說現在搞科研,太不安全了,一不小心就會沒命。”

夏知揚大笑,椅子都差點翻了:“不是我說啊銘軒,就你那期末考試門門低空飄過破成績,就算搞一輩子科研,也不可能上得了黑榜最後一名!告訴你爸,實在是多慮了!”

陳銘軒笑罵:“滾!”

祈言握著一杯冰飲,指尖浸涼,他想,這大概就是校長說,在大部分人心裡,“當科研人員=死亡”這個等式,已經成立了。

夏知揚和陳銘軒聊話題十分寬泛,從勒托吃喝玩樂,到最新爆出新聞,再到社交圈裡大小八卦,一樣不漏。

“對了,我前兩天收到祈家邀請函,說是要辦一個慶祝會。”夏知揚知道祈言沒住在祈家,問得小心,“你會去嗎?”

祈言想起之前通話裡,祈文紹提到,不感興趣:“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了,”夏知揚手肘撞了撞身邊人,“銘軒,你呢?”

陳銘軒抬眉:“慶祝江啟考上圖蘭學院?也是想得出來,你,我,誰進個圖蘭,還要開慶祝宴?也就江啟事多,屁大點事,都要搞得人儘皆知。不去,到時候找你打遊戲。”

他們這麼說,主要是為在祈言麵前表態。

站在他們立場來看,祈言此前一直不在勒托,江啟是江雲月嫁給祈文紹時,帶進祈家孩子,勉強能稱一句祈家小少爺。現在正牌小少爺回來了,自然就沒江啟什麼事了。

自覺是跟祈言站在一條戰線上,夏知揚假裝清清嗓子,忍不住問:“祈言,那是?”

他用眼神指向陸封寒。

從下車起,他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一直跟著祈言,完全沒和他們打招呼意思。

進了包廂後,祈言沒介紹,他也不好意思問。

現在覺得,關係近了些,沒那麼冒昧了,這才問了出來。

祈言偏頭看向陸封寒。

陸封寒利落長腿岔開,坐姿散漫,雙手插袋,下巴朝祈言抬了抬,挑唇一笑:“我保護他人身安全。”

夏知揚咋咋呼呼:“祈言,你從哪裡找來保鏢?”

身高腿長,臉長得好,一身氣勢極為壓人,肌肉雖然不算太惹眼,但明顯蘊著極強爆發力。

身上隱隱還透著一股夏知揚陌生氣息。

這讓他下意識地微微瑟縮,莫名其妙有點怕。

祈言回答:“在路邊撿。”

以為祈言是不想透露這人來曆,隨便掰扯理由,夏知揚不好追問,一旁陳銘軒適時插話:“對了,聽說祈家這場慶祝宴,蒙格也會去。”

夏知揚:“蒙格?為了給便宜兒子造聲勢做場麵,祈文紹是下了血本啊!”

祈言餘光發現,在聽見“蒙格”這個名字時,陸封寒抬了眼,神情微動,卻又像掩飾什麼一般,重新變得漫不經心。

祈言問:“蒙格是誰?”

夏知揚回答:“軍方人,之前一直負責跟前線對接,內部消息,據說再過不久,他職位會升一升。”

說完,他有點擔心祈言會難過。

家裡偏心偏成這樣,可以說是罕見了。他想,慶祝宴當天,要不要跟陳銘軒一起,帶祈言去玩點有意思,散散心。

陳銘軒見祈言對蒙格有興趣,接著夏知揚話:“不過,自從前線大潰敗,他在勒托處境有些不順,職位能不能升,還不好說。”

陸封寒沒有插話。

南十字大區前線與反叛軍對峙軍隊,並不屬於南十字大區聯盟第四軍團,而是隸屬中央軍團,番號是遠征軍。

也是因此,勒托有專門一個部門,負責跟前線對接。

但這個部門處境頗有些尷尬。

對遠征軍來說,它位於勒托,天然受命中央軍團。對中央軍團來說,他是遠征軍傳聲筒,立場站在遠征軍。前線大勝還好,一旦打了敗仗,肯定處處招人臉色。

而陸封寒之所以對這個叫蒙格人有印象,是因為他副官,在他麵前幾次提起過。

想到這裡,耳邊又響起副官臨死前嘶喊,嗓子裡沁著血:“指揮,肯定哪裡出了問題……我們躍遷點暴露了,對麵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埋伏在躍遷點外!”

是啊,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一切看似不可能可能,或許就是真實。

如果不是未卜先知——

隻會是人為。

這一瞬間,祈言敏感地察覺到,陸封寒氣勢變得極冷,仿佛叢林中,潛伏在暗處、悄然蓄勢猛獸。

祈言垂眸,稍稍思索後,朝夏知揚道:“我會到場。”

陸封寒目光驀地轉向祈言。

夏知揚一愣:“慶祝宴?”

“嗯,慶祝宴。”

夏知揚跟陳銘軒對視一眼。

祈言才回來,人生地不熟,還馬上要進入敵人老巢……

想到這裡,夏知揚心裡湧起一股強烈責任感:“那我們跟你一起去!順便,祈家廚師手藝不錯,去嘗嘗。”

這一餐點了十幾個菜,祈言挑挑揀揀,勉強找到兩個能吃,停筷也是他最先。

陸封寒觀察下來,對祈言認知又上了一個台階。

太甜,不吃。太辣,不吃。太燙,不吃。太酸太鹹,不吃。

哦,太過清淡,也不吃。

陸封寒有點好奇,前十八年,祈言到底是怎麼活過來?

怪不得手腕這麼細。

臨走前,瞥了眼祈言吃了差不多一半炒飯,陸封寒讓服務生通知廚房另做一份,打包帶走。

拎著保鮮餐盒,陸封寒想,吃這麼少,要是晚上餓了,能當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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