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1 / 2)

限定曖昧 蘇景閒 8622 字 9個月前

聽完陸封寒說話,夏知揚使勁朝陳銘軒擠眉弄眼——

聽聽,聽聽!我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給江啟提提這種實用又可行建議呢!

而譚瑞轉頭望向江啟,後者差點沒能繃住臉上表情。

他認為自己和譚瑞設計沒有任何問題!

作為祈家人,他擁有暫時關閉大廳所有監控設備、開啟屏蔽所有人個人終端錄像功能權限。

且他確信,相比眾人熟悉譚瑞會撒謊這件事,大部分人,必定會先入為主地更加相信,陌生、來自偏僻星球、沒見過世麵祈言,會順手偷竊。

隻要大家都相信了,祈言就算說自己沒有偷東西,也無濟於事。

他要,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上不得台麵,甚至還會偷竊!

唯一變數,就是那段錄像。

陸封寒輕笑,像是好心解答譚瑞和江啟疑惑:“是不是在想,為什麼在場所有人,個人終端錄像功能都被屏蔽了,我卻沒有?”

夏知揚一聽,連忙按了兩下自己個人終端:“咦,竟然真被屏蔽了,錄不了東西。”

他眼睛望向陸封寒手腕,突然靈光一閃,“不是吧!你一個保鏢,這麼有錢?你用是不是Y神做東西,白隼?‘白隼’無視全聯盟最強大屏蔽係統,哪裡都能開啟錄像功能!這玩意兒很貴!”

陸封寒點頭:“就是白隼。”

作為Y神狂熱粉夏知揚又看向譚瑞,餘光還故意瞥江啟:“不怪祈家屏蔽係統沒起作用,是對手太強大,不,太超神了!其實Y神做出白隼,最初是為了供給軍方,突破反叛軍錄像乾擾器限製。用在這裡,嘶,埋沒了。”

祈言聽見“白隼”兩個字,下意識也看了看陸封寒個人終端。

而江啟沒有理會夏知揚嘲諷,轉眼朝一直沒說話祈文紹看過去。

一個保鏢,不可能這麼有錢,能夠買得起Y神做出設備,自然是祈言出錢配置。

可是,祈言一直生活在梅西耶大區偏僻星球,外公外婆都家境普通,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再加上圖蘭,祈言一回勒托,就能進圖蘭學院上二年級——

在他和媽媽不知道時候,他爸爸,到底私底下,給了祈言多少錢、鋪了多少路?

這一刻,江啟心裡升騰起一股難以抑製怒意,以及被最崇拜人背叛愚弄,下唇幾乎咬出血來。

譚瑞從小做過不少類似小把戲,次次成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被當場抓了個現形。

他勉強撐起氣勢:“我說是,我看見祈言從桌子邊經過,這我沒說錯吧?誰知道有人要故意陷害他,‘森林之聲’正好就在祈言包裡了!”被無數人目光圍著,他心裡有點慌,加快語速,“而且他一個偏僻星球來,我首先懷疑他,不是很正常嗎?”

一直看戲陳銘軒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你是白癡嗎?”

夏知揚更是覺得自己明明隻比譚瑞大了一歲,怎麼就能聰明那麼多呢?

他隔空點了點譚瑞手指上套著指環:“全球限量五十枚,現場應該就你審美垃圾,天天戴著不想取。我說,作案之前,能不能先把顯眼飾品取下來?說你蠢,你自己還意識不到,真是可怕!”

譚瑞下意識地,將手背到了身後。

將‘森林之聲’放進祈言口袋,是臨時想出來點子。

他以為,屏蔽了監控和錄像,就能萬無一失。

“我——”

“事情原委已經很清楚了。”

說話,是卡羅琳校長。她朝前一步,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聽說,你已經收到了圖蘭學院通知書,那你就已經是圖蘭學院學生了。”

譚瑞心裡突然慌亂,他喉嚨發緊:“是。”

“既然是我校學生,那麼,根據校規第五章,第二十八條,故意設計、誣陷同學,故意侵害他人名譽權,且拒不認錯學生,予以開除處理。”卡羅琳頓了頓,“這位同學,開學時,你不用來圖蘭學院上課了。”

江啟馬上想開口說什麼,垂在一側手卻被江雲月狠狠拉住。

他很快反應過來。

是啊,證據確鑿,譚瑞被開除已經是既定事實,他求情,不僅無濟於事,反而會在卡羅琳校長眼裡留下不好印象。

他閉了嘴。

譚瑞一時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甚至眼前所有,都是幻覺。

否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用驚訝、同情、幸災樂禍、嘲諷眼神看他?

被圖蘭學院認定為品行不端學生,不用到明天,他立刻就會變成整個社交圈笑話!

他視線一點點轉向站在門邊祈言。

鎏金雕花大門成了背景,穹頂光線落下來,讓祈言單單站在那裡,便如冷霜般冰寒料峭。

譚瑞想,被判定品行不端、被開除圖蘭,為什麼不是祈言呢?

為什麼不是他?

明明就應該是他,是祈言!

而此時,祈言將譚瑞神情收入眼中,朝陸封寒和夏知揚他們道:“走了,很悶。”

從祈家出來,坐進懸浮車裡,夏知揚大笑,從頭到腳都舒暢了。他好奇地扒著座椅,探頭探腦地問陸封寒:“你真一直開著錄像?”

陸封寒握著黑色操縱杆,加速鈕一按,漆黑車身便如暗影般,開上了快車道。

手肘支在舷窗上,陸封寒笑道:“隨口胡謅,你也信?”

陳銘軒捧著遊戲終端,接話:“你和祈言什麼時候發現他們小動作?”

陸封寒:“個人終端錄像功能被屏蔽時候,‘白隼’會提醒。你們應該知道,所謂屏蔽錄像功能,並非真屏蔽,而是放出乾擾波,使得錄下影像空白一片。而白隼,可以瞬間捕捉到這段乾擾波。”

夏知揚激動地拍大腿:“我Y神出手,隨便搞小玩意,都厲害到爆!”

陸封寒繼續道:“有人故意靠近,塞東西在祈言口袋裡時,祈言也感覺到了。既然這麼大費周章,自然要看看,那兩個人,是要乾點什麼。”

他還毫不客氣地評價:“不過,太不夠看,當小調劑都勉強。”

夏知揚整個人往後一癱,蹭到耳廓上金屬環,又偏了偏頭:“今天真是儘興!我和陳銘軒,早就跟江啟那幾個不對付了。那個譚瑞是私生子,十幾歲才從外麵被接回來,人品也就……擦地水準?江啟呢,是跟著江雲月一起進祈家,明明就不是正經祈家人,偏偏什麼時候都愛出風頭,排場大,架子足,生怕彆人不知道他爸姓祈。還動不動就一副被欺負了模樣,我已經被惡心好幾年了!”

陸封寒聽著,餘光看了看祈言。

祈家事,似乎沒有引起他任何注意。

雪白領口處黑色領結被扯鬆,車窗外有光,光影以他鼻梁為界,劃分出明暗來。

淡漠,沒有絲毫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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