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你不願意陪我共度一生也好,還是已經玩膩了,準備移情彆戀也罷,我能做的,都隻有‘接受’這一個結果。”
“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怨恨你,可這並不代表我沒脾氣。”
“我已經不想再陪你發瘋了!”
“滾——”
你攏好衣襟。
抬手指向庭院,凜聲送客。
犬大將注視著你。
隻困惑了一息,很快就又恢複從容不迫的溫柔表情:“既然如此,那應當是我記錯了……不要生氣,羽衣,是我不好,為了莫須有的事情讓你傷心了。”
他伸手想擁抱你。
你下意識後退一步。
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已經不想再陪他繼續玩下去,自然也不想跟他重歸於好。
他腦子要跟鬼舞辻無慘一樣可愛也就罷了。
你不介意重新撿起master的身份,好好訓訓他。
可他明顯不是一般狗。
而是那種非常特彆的、吃人不吐骨頭的狗。
既然他是如此不可救藥,你當然應該一門心思找機會創死他,而不是繼續跟他費心勞神,玩無聊的戀愛遊戲。
可犬大將到底是大妖怪。
你退開了,也不妨礙他上臂一伸,重新把你扯入懷裡。
“鬆開!”
你嗬斥出聲。
“原諒我吧,羽衣。”
……鬼才要原諒他!
你想推開,卻被他抱得更緊,根本動彈不得,不由得惱火起來,抬腳就踢他。
犬大將敏捷閃開。
順勢將你抵在隔扇上。
他沒有穿上那身華麗威武的鎧甲,隻穿著單薄的一層白襦絆,動作稍微大點,就再次跟你親密接觸到了。
你臉色發青:“……有意思嗎?”
“剛剛是我不好,竟然惹得你如此生氣,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犬大將按著你的力道稍微鬆了鬆,但也隻是鬆了一點。
你知道他是故意裝傻充愣。
他以為道個歉,就能將一切撥回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狀態,把一切都含混過去。
可你怎麼能允許他如意?
你深吸一口氣,給他指出解決問題的真正辦法,也是唯一辦法:
“如果你是真心感到抱歉,那我也不是無情狠心的女人。鬥牙,放棄妖力,變成人類,全心全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會原諒你……四魂之玉就放在塗籠的壁龕上。”
你再次把現實問題推到他跟前。
不管他打著什麼算盤,不放棄妖力,你就不可能跟他重歸於好。
你是不介意養條狗。
前提是那隻狗得乖、得安分、得無害。
過分有個性的狗狗,可做不了你的狗。
犬大將低低笑出聲。
附在你耳邊,溫柔地承諾:“等我殺了那個叫繼國緣一的男人,就放棄妖力,跟你做對普通夫妻,快樂幸福地度過一生……”
你:“要是你找不到呢?”
犬大將:“隻要他存在過,就不可能找不到。而且,他還是有名有姓的男人,在這個時代,很好找的。”
你:“倘若就是找不到呢?”
犬大將微笑:“總能找到的。羽衣,我擁有近乎無儘的壽命,隻是找一個普通的人類男人而已,我遲早能找到他。”
你心頭一寒。
冷冷拾起眸,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盯他,直接挑明他的未儘之言:“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打算變成人類,跟我相守一生。你隻是想用一個莫須有的男人為借口,繼續哄騙我。”
犬大將笑笑。
他沒有立刻否認,指腹溫柔地摩挲著你緊繃的側臉:“羽衣,雖然我是妖怪,可我同時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有嫉妒心。”
“我不可能放任……”
他頓了頓,指腹順著你下頜,劃過細膩的頸子,掠過衣襟裡的鎖骨,輕飄飄來到你心口,摁住。
他望著你。
四目相對接,鄭重其事的金瞳重新浮出理所當然的笑意,“被你深深愛著、在意著的男人,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你微笑:“好啊,那你就去殺了他。在殺不了他之前,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這怎麼可以?”
犬大將不出聲的笑了。
他溫柔地瞧著你,像是在看著一個任性的、胡言亂語的孩子,“你被一個不知在何處的男人奪走心靈的事實,就已經足夠讓我妒火中燒,要是再因為他的存在,讓我放棄你。我恐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終於明白了。
他是想玩“既要也要”的把戲啊。
你認真反思了片刻。
或許是你之前表現的太溫和,才會給他一種錯覺,讓他覺得,你是可以由著他“既要也要”的。
於是,你上下端詳了他好一會兒:“你覺得可能嗎?”
犬大將眼神溫柔又寵溺。
他俯下身,迎著你冷漠的目光,堂而皇之在你額頭落下一吻:“等你生下我們的孩子,成為真正的母親,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孩子氣了。”
“我會保護你們。”
“縱然那孩子是個不被妖怪和人類接受的半妖,我也可以將你們保護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