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你成功升入初中,孩子氣的爺爺過來問你想要什麼禮物的時候,你衝他粲然一笑,無比期待地許願:“巴、雷、特,最好配備光學瞄準鏡。這樣的話,更方便我從千米之外一槍爆頭。”
你隻是個普普通通打工人。
不可能變成鬼。
更不可能突然就被選中,成為擁有奇異力量的勇者。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你就一直要被動挨打,一直跟牛鬼蛇神虛與委蛇,隻要時機得當,你完全可以用更靈活、更直接的方式,創死他們。
【槍杆子裡出政權】
【一切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
之前是條件不允許,可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哪怕你還隻是先輩們的不肖子孫,在現代化熱武器的加持下,也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直麵怪力亂神之物帶來的恐懼。
爺爺:“……”
等你準備好所需的東西,時間已經是來到暑假。
學校原本有修學旅行、假期合宿之類的活動,隻是你以生病為借口請假了,而這閒暇的時間,理所當然被你用來尋找繼國緣一的蹤跡。
你做好了一切準備。
各種急求藥品、不同型號的槍械、方便野外行走的長衣長褲,乾淨的水食物和火種,以及一些非常危險的新式熱武器,都被你塞入專門的野營背包。
隻是,有點沒想到的是,你還是被蹲點了。
明明你都用手電筒照過,再三確定過那口通往五百年前的食骨之井並無異常,可當你找好角度,背著沉重的背包跳下去的時候,一個渾身赤、裸,比兩麵宿儺還多兩隻手的蜈蚣女妖,不知怎得就從影影棟棟的虛無中出現。
早已腐化的白骨一點點恢複血肉,給你表演一個大變活妖。
你眼睜睜看她衝你笑。
怪異的嘴越裂越大,直直裂道耳畔,裸露在外的牙齒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偽裝,露出猙獰的本相。
隱隱有涎水順著齒縫流出。
猩紅的長舌伸出,重重舔過你的臉,涎液黏在到你臉上,腥臭異常。
你神情呆滯。
整個人都仿佛已經被嚇傻了。
可當對方六手並用,試圖從你身上翻出四魂之玉之時,你近乎本能地拔出彆在腰間的槍械,在它不屑嘲諷的注視中,抵在它下巴,食指扣動扳機,直接打爆它腦袋。
一擊不夠。
你毫不猶豫清空彈夾。
刺耳的槍聲和女妖瀕死的哀嚎回蕩在狹小的井下,震得你鼓膜欲裂,但同時也讓你更清楚的意識到,普通妖怪要比普通鬼更容易對付一點。
你捂著耳朵。
緩了好一會兒,才使勁搖搖頭,徹底把鼓膜嗡響的聲音甩出去。
井下是蜈蚣女妖歪七扭八的屍體。
也許因為它是受四魂之玉力量影響才會複活,所以,再次死掉後,大部分屍體都化作飛灰,消散而去,隻餘下小部分,才不至於擠死你。
你從地上站起身,差點被沉重的背包墜倒,所幸及時扶住井壁,才終於穩住了身體。
井壁上生著結實的藤蔓。
看起來足夠支撐你的身體重量。
你估摸了一番。
果斷先自個兒爬上去。
之後,才拉住早就係在腰間的繩索,開始試著將沉重的背包拉上來。
可就當你在吃力拉拽背包的時候,一把閃著寒光的薙刀就顫抖著抵在了你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你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彆、彆動!”
“你是什麼人?來我們武藏國做什麼?”
“是奸細嗎?”
“你手裡拉著什麼?”
“剛剛發出的奇怪響聲,是不是你在跟外國傳遞訊息?”
……
……
如果之前你還想糊弄一下,那現在,你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免得激起他們不必要的驚慌,讓你一不小心就死在這裡,那得多憋屈啊。
所幸,他們並沒有看見奇怪家夥就宰的習俗。
他們把你捆起來。
留下一部分人看管你,剩下的則飛快跑去尋找村子裡見多識廣的巫女大人。
你無奈歎氣。
真不想牽扯進四魂之玉的風波裡。
早前,你就借口身體不舒服,去做過CT之類的檢查,可無論儀器如何精準,都沒法找到那顆說起來牛逼轟轟,結果直到你死,也沒見它如何攪風攪雨的珠子。
你本來是想偷偷找人、偷偷殺掉、偷偷回去,可誰能想呢?初來乍到就被逮了。
當然了。
你也不是不能用槍自保。
可你到底還是無法衝努力生活的普通人下手。
大家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何必為難普通人?
有問題講清楚就好了,何必鬨成打打殺殺的難看模樣?
念及此,你動了動手腕。
捆紮地有點緊,手腕血液流通不暢,有點麻麻痛痛的感覺。
視線餘光不經意掠過一個非常年輕的少年。
他正陪著可能是父親的男人,清點你背包裡的東西,因為太好奇了,他不由拿起一顆小型手、雷,捏在手裡小心打量,可能是看不出那小東西有什麼作用,他開始試著用手指摩挲觸碰手、雷表麵凸起。
“彆亂碰。”
你瞳孔一滯。
卻也不敢大斥出聲,生怕嚇到他,以至於一個沒拿穩,或者碰到不該碰的東西,送大家去高天原開黑。
見他望過來,你才輕輕吐出後半句,“……那東西很危險,彆亂碰,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