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在交替注入不同的病菌、毒素、甚至是喪屍腐液,在灼燒難忍的痛苦中被切下各種重要的器官、肢體,用以不斷增強他們的耐受性。
這些都是時一從小到大,每天都在重複經曆的日常,為了得到最為真實清晰的數據,他們從未給他用過一支止痛劑。
隻因實驗體可能因某些因素產生過度疼痛,導致大腦供血中斷引起暫時意識喪失,而這些昏厥清醒的時間,也是重要的實驗數據。
故而當時容在周院士的實驗室中,看到剛剛運達的兩具無比淒慘的實驗體時,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和波動。
甚至覺得這一對隻把楚朔當親子,其餘三十幾個孩子都視作商品的夫妻,實在是罪有應得,他們承受的遠不足以抵消三十幾條無辜生命受到的淩虐。
原本養尊處優的夫妻倆,如今被實驗折磨得隻剩一把乾瘦的骨架。
他們的恢複能力遠不如時一,身上的疤痕層層疊疊彼此覆蓋,從頭皮到腳趾沒有一處光滑健康的皮膚。
被裝在特殊透明材質的玻璃籠中,疤痕遍布的醜陋身|體袒露在幾十人的眼前。
兩人氣息奄奄地頹縮在角落,漆黑的雙眸如同被擢取掉靈魂,霧蒙蒙的看起來很是呆滯。
時容和時一站在稍遠些的位置,但足以看清兩人的狀況,他側身挪了一步,與時一的臂膀交疊,時容握住時一冰冷的手,不肖片刻手便熱了起來。
時一垂下長眸,看到時容一臉關切,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麵對他曾經非常渴望親近的父母,卻隻覺前世的自己愚蠢可笑至極,他們是如此卑劣殘忍,他竟還會相信那些虛情假意的鬼話。
時一甚至覺得是病毒侵入腦神經影響了他的判斷力,否則他不理解自己會像一個可憐蟲般,活得如此微賤蒙昧以至於最後遭至慘局。
男人將目光重新轉向玻璃容器中的兩人,神色冰冷眼底藏著化不開的森然陰戾。
被K國派來配合研究的實驗員,麵無表情地向兩人所在的玻璃罐中投入消毒劑,並用加壓水槍大力衝洗表皮潰爛的傷口。
前一秒呆若木雞的兩人頓時慘叫起來,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於心不忍地避開視線。
違背醫學倫理的人體實驗向來是被禁止的,即便是為了尋求破解喪屍病毒的方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痛擊同類的做法。
K國實驗員多年來一直從事相關實驗,對實驗體的慘狀習以為常,在他們看來實驗體從進入實驗容器開始,便已經脫離同類的範疇,不過是稍大些的白鼠罷了。
當然,出於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他們自然而然地為殘害同類找到了理由。
三言兩語說清了兩人之前是如何賣掉孩子,在明知親生骨肉進入實驗室後會麵臨怎樣的境地,依舊毫無底線地接收著伊甸組織的“買命錢”。
“這兩位在K國已經被宣判了死刑,他們應該為貪欲導致的災難負責……”
*
交流報告會一開就是十幾個小時,時容接到時一的信號,他戳了戳站在前排當門神的傑,示意他和時一先離開一下。
傑的視線在兩人間快速一掃,繼而會心一笑,賤賤地比了個OK。
研究成果交流共享的部分其實用不上他們,但國際聯盟對楚朔的逮捕令已經下來,康榮便將人都帶了過來,近距離觀察一下這些長期和楚朔共事的實驗員們,以便更好的應對晚一些的單獨問話環節。
不過交流環節實在太過於冗長,軍部的異能者們明顯已經從仔細觀察每一個K國科研員的微表情,到打著哈欠強撐。
時容覺得他和時一暫時離開一下,完全不成問題,他還是很擔心時一的心情受到影響。
原以為這一次他能把時一保護得很好,再也不用受楚家這些垃圾的禍害,結果時一卻帶著前世的記憶。
從早上起來開始,時一的情緒就不太對,等楚家夫婦出現後,周遭的溫度更是明顯降低……
時容走出來時,發現時一已經快步向一旁的實驗用品倉庫走去,時容看了眼角落的監控,神色坦然地跟了上去。
一聲“時一”才出口,就被人拉入暗室中,繼而被壓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
門板被摔上的震感還在,溫熱的氣息便攪開唇齒,膠連著的甜軟被吮得水聲嘖嘖,在寂靜的黑暗中,顯得尤為響亮。
時容心疼對方,不僅沒有拒絕反而伸手將人主動勾住,迷離著雙眼熱切回應。
他其實非常享受親吻、擁抱,這種感受著自己被濃烈情緒包裹的狀態,浸在□□的溫情中,呼吸都帶著繾綣。
時容的頰邊泛起陶醉的緋色,在時一碾著脆弱的黏膜突地一吮,時容頓覺腦後發麻。
肢體一軟,人便被時一抱在門側半人高的鋼架上。
黑暗阻礙視覺,卻會放大其他感官,時容被他吻得雙眼失神,在時一吮上喉結時,一聲低吟伴隨著輕喘泄露。
大掌固定在頸後,一個飽含暗示的輕按便讓他眼角泛起濕意,一聲低低的輕亨過後,薄唇輕輕摩挲至唇畔,低啞的聲音從焦渴的喉間溢出:“哥哥..”
蒼色製服逐漸被細蔓覆蓋,時一捧起時容的雙頰再度吻了上去,唇齒間令人迷醉的溫柔完全無法掩蓋悉悉窣窣的藤蔓。
一股濕涼帶著惡劣的意味,蔓入白裸的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