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克的離開對溫博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深吸了一口氣, 眸子越發的晦暗,狄克的死亡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
這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打輸的鬥獸是不能夠得到醫治的, 這意味著什麼?哪怕你滿身是血的回來了, 人類也不會對你起憐憫之心。
在他們看來, 鬥敗的鬥獸根本不值一提, 頂多就是丟回籠子,能活的話,明天再扔點食進去, 不能活的話,到時候拿回去剁碎了, 扔進去又省了一頓飯錢。
籠子狹小, 根本不足以他舒展筋骨。
但是,如果他不提前做好熱身, 上場以後會如何的光景, 他心裡明白, 這就跟遊泳運動員上場前要做熱身操是一個道理, 你不提前舒展好筋骨,你能保證你遊泳的時候,腳不會抽筋嗎?
他所在的是下等牢籠,食物不新鮮就算了, 量還少, 他一活動筋骨起來, 肚子很快就會咕嚕咕嚕的叫了。
溫博躊躇再三, 最終選擇動自己的儲備糧。
儲備糧用來做什麼的?就是來應對這種情況的,他沒舍得一口把儲備糧吃完,而是把邊邊角角的地方吃完,剩下半口留到明天才吃,把一頓飯分兩頓吃。
像這樣壓縮能量塊一旦食用以後,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吃完,他每次都是半夜十一點才動儲備糧。
一方麵是餓著肚子睡不著覺,一方麵是儘可能的節省能量。
畢竟,睡覺是最節省體力的活計,一覺醒來的他未必有多累,他真正疲憊的原因是運動過後,體力消耗過大,這裡提供的食物完全不夠果腹,他隻能夠依賴儲備糧提供的能量。
時間剛好卡在二十四小時裡,他可以在保質期裡吃掉儲備糧。
一顆儲備糧可以撐過兩天,五顆儲備糧正好是十天,剛好能夠維持一陣子。
本來吧,他的號數在一百開外,一時半會是排不到他的,偏偏工作人員每次進來,都看見他在籠子各種翻滾跳躍,見他的精神狀態挺好,便把他的號數往前排了,很快溫博就迎來了首次上場。
當運送的籠子到來時,溫博眸子暗了暗,他等這一天已是許久。
當籠門打開時,溫博並沒有等著工作人員驅趕,而是自覺的走了進去。
他已經盤算好了,什麼時候從這裡出去未可知,可是,縱使如此,日子就不過了嗎?他必須活著,比任何獸都健康的活下去,他時刻都在準備著,毫無放鬆自身的鍛煉,隻要有一線的機會,他都會拚儘全力去爭取。
當然機會這種事是一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誰又能保證一定會有機會呢?溫博覺得當務之急是解決溫飽問題。
他要好好的打比賽,爭取去居住更好的牢籠,這樣一來,他能夠得到更多的食物,要不然這樣下去,他隻會坐吃山空。
這段時間,他一直居住在籠子裡,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
隨著籠子運行,他一點點的向外麵的世界挺進,籠子的儘頭是一道黑色的閘門,工作人員在那兒交頭接耳著。
貓科動物的聽力是人類的數倍,他聽到不止是工作人員的交談聲,他還聽到外麵的喧嘩的聲音,各種加油助威聲,還有撕心裂肺的呐喊聲,宛如瘋狂粉絲的追星現場。
這裡的管事科爾在每個籠子裡都放了一塊的鮮肉,嘴裡振振有詞道:“你們把肉吃了,今個好好打,這樣啊,就算是走了,也是飽死鬼,彆說我虧待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