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級這一次的任務來得很突然,甚至是上午剛剛接到消息,下午就即刻出發,也虧得我妻夏野對狗卷棘的執著程度讓他速度夠快,不然他可能要在高專獨守空宿舍整整兩天了。
——沒錯,兩天。
雖然不是什麼難對付的咒靈,不過地理位置偏僻不說,還格外善於隱匿,“窗”那邊的工作又突然繁瑣起來,光是浪費在等待過程中的時間就足足一天多,反常到讓禪院真希都陷入了思索,她覺得這是所謂的“上層”又在搞什麼小動作。
“不過咒靈解決的倒是很順利。”
胖達也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熊貓頭,頗有些困惑地說:
“不太像針對我們的,這種情況也隻能算是把我們調開吧?或者往好處想想,可能真的隻是一次意外。”
“希望吧。”禪院真希歎了一口氣。
……
不,其實也有可能真的是為了調開我們。
又是回學校的車後座上,我妻夏野照舊挨著狗卷棘,並且懷裡抱著人家的一隻胳膊,慢悠悠把看過去的目光收回來,然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臉頰。
或者說,可能隻是為了調開我。
上午的時候,五條悟給我妻夏野發了消息,問他是不是和二年生在一起,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就再沒了動靜,之後沒過多久,換成伏黑惠低落地通知了一聲虎杖悠仁的死訊。
我記得,虎杖悠仁是那個身體裡帶著咒物氣息的家夥。
我妻夏野慢了半拍才想起來虎杖悠仁是誰,因為對他來說,什麼事情都沒有狗卷棘來得重要,他關注的地方完全不是“我的同學死掉了”,而是“會不會對棘君產生什麼影響”。
和棘君還沒有見過麵,死掉的話不會讓棘君傷心……還好,如果死掉的是伏黑同學就糟糕了,我不希望棘君會因為彆人傷心。
於是很快得出“對棘君沒什麼影響”的結論之後,我妻夏野便縮回了座位裡,麵無表情地敲著手機屏幕。
他在和賽爾提聊天。
……
事情的起因在之前和一年級一同處理了池袋的任務後,我妻夏野給狗卷棘買了很多種口味的飯團,並且在準備去西口jr線附近坐車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
其實也不算跟蹤,隻是賽爾提過來找我了而已,她是來給我“送貨”的。
賽爾提是愛爾蘭的無頭妖精,目前在和折原臨也的朋友岸穀新羅醫生同居中,執念是找到她的頭,平時習慣擔任一些灰色地帶的運輸工作,這一次的“送貨”也是受了折原臨也的委托,來給我妻夏野送了一把折疊小刀。
蜘蛛c66,有磨損,折原臨也常用的那一把,除此之外完全沒有彆的消息,我妻夏野稍微有點莫名其妙,因為自從上次他拜托折原臨也修改了背景資料之後,兩個人就沒再有什麼聯絡了。
折原臨也更期待於看見人類“有趣”的一麵,所以,除了必要的時候,很少會用到我妻夏野做什麼事,甚至都沒有費奧多爾的消息來得勤快點,並且即便是需要聯絡,也完全用不到通過賽爾提——這其中有很多古怪。
於是我妻夏野乾脆就把電話打到了折原臨也的情報屋,結果發現那頭接電話的人並不是中二病晚期的監護人,而是他的秘書矢霧波江。
“我不知道,那家夥前一陣子說自己要去意大利,昨天晚上才上的飛機,之後更是告訴我沒什麼大事不要找他。”
矢霧波江在電話裡格外冷淡地說:
“誰也想不到他打算做什麼,我也隻是一個研究員兼職秘書,什麼都做不到,既然他給你寄了東西,那就說明剩下的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於是我妻夏野又不得不找時間撥通了折原臨也的私人號碼,並且在這之後,他才告訴五條悟,自己同意了用南歐出差來換取跳級的資格。
……
所以,‘窗’那邊會給我辦理手續,時間大概會在學校的一次交流賽後,我不太清楚具體的日期,不過應該不會太久。
敲下“發送”鍵後,和經常弧人的折原臨也不同,愛爾蘭的無頭妖精很快就回複了他的消息。
賽爾提:新羅說可能和意大利那邊的黑手黨有關……聽說那邊的黑手黨超級可怕QAQ,還會在頭上點燃火焰,夏野你過去的話一定要小心啊!
是這樣嗎,那麼我會注意的!
稱得上不太積極地回了最後一句,我妻夏野就把視線從和賽爾提的聊天界麵上移開了,再向著左側歪頭看去,一雙紫眸赫然映入眼簾,銀發的咒言師正眼神莫名地盯著他。
“棘君,怎麼了嗎?”
我妻夏野立刻揚起了笑臉,頭頂的粉紅色呆毛也“噌”地豎了起來,咒言師的目光被引走了一秒鐘,不過很快就又轉了回來,盯在了我妻夏野的手機側麵。
“芥菜?”
夏野在聊天嗎?
“嗯……是的。”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詢問這個問題,我妻夏野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是以前的朋友,已經很久都沒有聯係了——”
一提到這裡,我妻夏野突然間注意到了什麼,腦子裡靈光一閃,眼神瞬間就亮晶晶起來:“所以,棘君是很在意我的聊天對象嗎!”
是吃醋嗎?就像之前詢問誰給我拍照片的情況,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好了——這說明棘君很在乎我有沒有和彆人聊天,是棘君也很關注我的證明!
“……”
狗卷棘的目光漂移了一下,卻並沒有否定我妻夏野的說法,甚至還糾結的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才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