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學生,不是東京咒術高專的人,棘君不熟悉,也不會因為這個人的死掉而傷心……可以殺掉嗎?
他現在超級不開心,所以可以殺掉吧?
這麼想著,我妻夏野才慢騰騰地眨了下眼睛,然後把直勾勾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大塊頭京都校學生身上。
柔軟的粉紅色眼底蒙了一層灰色的霧,明明是溫柔的顏色,但是看上去莫名給人一種黑沉沉黑洞的感覺,看久了仿佛會從瞳孔裡麵溢出血漿一般。
乾淨的眼白也蔓上了細小的血絲,我妻夏野睜著似乎沒什麼落點的粉瞳,身後緩緩溢出漆黑不詳的霧狀咒力,聲音輕飄飄到詭異的程度,他張了張口,帶了點細微顫音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和棘君在一起嗎?”
頭顱低垂的粉發“少女”頓了頓,這才緩緩抬起頭,發絲的陰影打在臉上,遍布著恐怖殺意的粉瞳直勾勾地盯住了對麵的東堂葵。
……
夏野好像有點失控了。
狗卷棘心想。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夏野的凶殘程度是要根據他下手的凶狠來判斷的,就算粉毛貓再衝
著他躺倒露出柔軟的肚皮,那也是獨屬於他的待遇,他的老師同學能勉強分去點溫順,但是對於外人……夏野對人和對咒靈,下手恐怕都沒什麼區彆來著。
也並不是自我意識太過於強烈,夏野直白熱烈的表達很完好地讓狗卷棘察覺的他的想法,更彆說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方麵了——毫不反抗咒言師的咒言,這點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在說“可以任意支配我”,狗卷棘就算會產生自我懷疑,也不至於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至於東堂……既然會踩到夏野的雷點,那就要做好被攻擊的準備了。
***
血腥粘稠的殺氣幾乎能夠給人腐蝕骨頭的錯覺,眼睛裡也儘是瘋狂的殺意,臉頰兩側的潮紅又像是醉酒,又像是高燒,總之看上去就是一副沉浸在病態中的模樣,東堂葵其實對於這種神情也不怎麼陌生,因為很多咒術師在殺瘋了的時候就是這個狀態。
這個粉發小個子的體術靈巧有餘,技巧中肯,但是力道倒是遠遠差強人意——不過下手是真的格外凶殘啊。
對準的地方無一不是要害處,眼睛,腦乾,心臟,胸腔,脊椎,頸動脈,比起所謂的“比試”,似乎要更接近於血腥的“獵殺”。
在體術方麵來講,東堂葵完全不認為自己會落下風,隻不過就像去年的乙骨憂太一樣……對方擅長的方麵似乎從來不是體術,並且也並沒有打算用體術和他決勝負。
粉紅色的發辮在空中蕩出一個圓弧形,迎著偌大的拳頭,我妻夏野完全沒準備在所謂的力量方麵來和這個大塊頭硬碰硬,他渾身蔓延著陰冷詭異的咒力,輕巧地側身將將躲開,然後果斷一手扣在了東堂葵手腕處的筋絡上。
響起了輕輕的皮肉劃開的聲音,輕飄飄的裙擺隨著人一起靈活地竄起,從東堂葵手腕上帶出一條血線的小刀被攥在掌心,我妻夏野借著這股力道,踩著對方來不及收回的手臂為跳板,毫不猶豫地衝著突然愣了一下的晶狀體眼球刺去。
會不會被擋下,可不可以刺中,自己的體術能不能贏……這些在現在都沒什麼所謂,因為我妻夏野完全不在乎所謂的比鬥輸贏,他隻要達成目的就好了。
近乎貼著京都校大塊頭的皮膚,漆黑的不詳咒力在徒然洶湧泄露出,白色骨質頭顱的黑影尚未凝出清晰的虛影,就已經自空中張開了尖銳的長長指骨,帶著死亡與灰敗的放射性氣息向著東堂葵的頭顱扣下。
——殺了他。
***
“唉……居然還是我妻的同學嗎?”
虎杖悠仁好奇地抻著脖子艱難去看,努力從那一頁密密麻麻蠅頭小字的資料中發現點什麼,目光一直落到最後一段,他才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在電影院的事情發生之後就沒有再去上學,手機的記錄裡,除了老師和班長之外,隻主動聯係過家長……感覺好像沒什麼朋友的樣子。”
“我妻和他是朋友嗎?”虎杖悠仁好奇地問道。
“不是。”伊地知潔高低頭看了一眼資料,然後翻了個頁,說道:“我妻君和他的唯一交集,就是在其他人霸淩他的時候幫過他一次……剩下的交集可能就隻有上學放學偶爾會在教室門口遇見了。”
虎杖悠仁困擾地抓了抓後腦的頭發:
“這樣看來,我妻好像也不知道知道什麼東西吧?”
“‘窗’那邊的人有聯係過我妻君。”
伊地知潔高推了推眼鏡,繼續往下看去。
“不過,我妻君似乎對吉野順平沒什麼印象。”
“啊,可惜了。”虎杖悠仁坐回後座,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
“不然還可以問一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