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躺變為側躺之後,狗卷棘……他更精神了。
落點在虛空的紫眸慢吞吞眨了兩下,然後更加放空起來。
——啊,側躺之後更明顯了,懷裡空蕩蕩的,沒有“抱枕”,連睡覺都不習慣,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狗卷棘心想,往天的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摟著軟乎乎的溫暖的熱源,用下巴抵著毛絨絨的腦瓜頂,聞著可能有助眠效果的桃子味,很愜意地睡覺來著,但是今天床上比較空曠,隻有他自己
——甚至這個“空曠”的時間還可能持續個一陣子。
明明以前一直都是自己睡覺,也從來沒有失眠的情況來著,而且單人床上睡兩個人,就算他們體型都不大,說實話也不寬敞,更何況夏野還老是往自己懷裡鑽……
狗卷棘的目光更加放空了。
好吧,隻有最開始是夏野很熱情地鑽進來,之後他已經可以很自然把抱枕摟在懷裡,理所當然地抱在一起睡覺了。
沒錯,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又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沒有一個粉毛貓貓抱枕摟著,他失眠了而已。
翻來覆去就是很精神的咒言師又把自己換了個麵烙餅,最後實在是覺得沒什麼用,才格外低氣壓地坐了起來。
雙腿盤著,被褥堆在盤起來的腿上,窗簾有一道縫隙沒拉好,淺淺的一條月光透進來,在被子上打上一條亮色。
狗卷棘盯著這條亮色,心裡在納悶失眠怎麼這麼突兀,明明以前也沒覺得單人床空曠,被子裡也不冷,怎麼今天就是覺得哪兒哪兒都缺東西,床上缺懷裡也缺,但實際上根本沒那麼誇張,隻是缺了一個我妻夏野而已。
不得不說,我妻夏野選擇的攻略方式,堅持不懈地入侵咒言師的生活空間,就這一點來說,實在是非常成功。
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不黏在一起也要在視線能觸及的地方待著,隻要想起來看過去,視野裡就有一團粉色,指縫裡也總擠著另一個人的手指,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都快被鼻子默認為空氣了,不止夏野身上有,就連自己身上也開始彌漫起來。
就這麼幾乎快要像吃飯喝水一樣習慣,在這個“習慣”突兀消失的時候,不適應的情況幾乎會被擴大到最明顯的程度。
明明夏野才離開一天……但是他已經在隱晦地盼望著夏野早點回來了。
狗卷棘垂著眼瞼,盯著腿上的被褥,安靜地開始神遊。
脖頸上曖昧的黑色皮質,皮質下藏著的紅色條痕,小巧的喉結,和喉結外的一圈齒痕……他其實也隻是很普通地咬了一口夏野的脖子,還是帶了點怒氣的那一種,但就是莫名其妙的,這一口仿佛打開了什麼的
大門,某種防線似乎被不知不覺地突破了,就像之前交流賽前的休息室一樣。
很突如其來的,似乎做出一種親密一點的行為之後,就默認兩個人的接觸可以更為緊密,有種狗卷棘自己也想不出來緣由的心照不宣,和不可捉摸的意識不到的順理成章。
……還有,他自己不敢深想其中含義的舉措。
為什麼想要送choker,為什麼下意識買了緊一點的型號?就算是生氣地很想咬一口,也很難解釋為什麼就選了那樣一種特殊的地方……
甚至比鎖骨上都要特殊,隻要衣領稍微拉開,彆人就能看見被攔在黑色皮質choker下,露出一半的牙印,帶著莫名的“宣示主權”的意味,就像實際上一開始被壓抑住,現在卻絲絲泄露溢出來的占有欲與壓製欲。
因為夏野要去其他的地方,不會一直在自己眼睛底下,他知道的東西會很有限,並且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他不希望發生的事,所以帶著自己也摸不清的想法,他想要給“自己的”打上一個印記。
印記隻一個怎麼夠呢……其實應該多打上幾個吧?
模模糊糊中,這個想法突然就冒出了個頭,然後又把狗卷棘自己嚇了一跳。
——他究竟在想什麼!
銀發的咒言師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直接把自己已經不受控製跑歪的思緒扯了回來——果然晚睡容易影響頭腦的清晰程度,竟然想到了那麼奇怪的亂糟糟的地方,還是早點睡覺比較好吧?
於是失眠的狗卷棘又呆坐了一會兒,似乎是做出了什麼心理鬥爭,然後才下定了決心,耳尖微紅地下了床,拐去洗漱間,糾結了半天,摸出了一瓶桃子味的洗澡沐浴露。
味道……味道很好聞,很熟悉,就是夏野身上的味道,狗卷棘有時在埋在夏野脖頸的位置吸貓的時候會好奇,夏野身上的桃子味為什麼這麼濃,難不成是沐浴露醃入味了?
狗卷棘覺得臉頰有點燙,他抱著這瓶沐浴露重新鑽回了被窩,然後用被子把這個小瓶子一圈圈地卷了起來,一直卷成長條的“蛋糕卷”,才摟著“蛋糕卷”抱在了懷裡,嗅著淺淡的桃子香味,慢悠悠浮上了好不
容易出現的一絲困意。
……說起來,夏野動身之前,他抱著有點琢磨不清的心思,把自己的手機吊墜掛在了夏野的新手機上。
一直到快睡著的時候,狗卷棘才模模糊糊地想到了這件事。
手機吊墜是個造型可愛的飯團,上麵帶著一個活動圓環扣的固定圈,無論是當成吊墜,還是掛在什麼地方,都很方便,而他當時的想法其實是——
掛在choker的穿引口上,其實也不錯吧?
***
我妻夏野有點煩躁。
從登上飛機開始,就有這種放鬆不下來的感覺了。
他興致不太高地想著,飛機從極東跨往南歐,中途還轉了兩站地,而一路上他又很少有能睡著的時候——沒有棘君可以貼貼,連睡覺都提不起興致了。
因為要離開棘君一陣子,所以無論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不想和彆人說話,也懶得和乙骨前輩拉進關係——過兩天再說吧,也沒有必要多麼友善熱情,隻要和乙骨前輩的關係不會讓棘君感到困擾就好了。
嗓子稍微有點發乾,所以唾液的分泌就不受控製增加,吞下去的時候又覺得脖頸上的choker很有存在感,choker是棘君送的,所以我妻夏野會又一次陷入了“離開棘君一陣子”的低氣壓。
日本現在的時間,棘君應該在睡覺……棘君會摟著什麼東西睡呢?是被子嗎?
我妻夏野又有點羨慕那床被子。
明明我都沒辦法和棘君睡在一起,但是被子卻可以,稍微有點嫉妒了——回去要偷偷把被子換掉。
但是,那又是棘君蓋了很久的被子,有棘君的味道呢……還是收集起來吧。
癡漢的思維占了上風,於是我妻夏野又改了個主意。
五條老師之前提起過,要我幫忙的任務隻集中在意大利西西裡島這一帶,所以快點清理掉這些很麻煩的事情,就可以回學校和棘君貼貼抱抱了。
南歐的天氣炎熱,靠近地中海,並且多火山,雖然我妻夏野其實稱得上“第一次來南歐”,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因為其它渠道而對意大利很熟悉。
心裡不停強調著“很快就回去”,我妻夏野才慢吞吞地平複了一點心情,然後把高高
衣領的拉鏈拉下了一截——
然後突然就收到了格外有存在感的震驚視線。
我妻夏野不甚在意地把目光挪了過去,發現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的正是那位有“特級咒術師”名頭的乙骨憂太,隨後就無所謂地收回了視線,畢竟我妻夏野也不太在乎他看到了什麼。
然而我妻夏野覺得無所謂,乙骨憂太可是直接被震撼到了頭皮發麻。
乙骨憂太直接瞳孔地震。
他……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後輩的脖子上……那是什麼?被黑色皮質項圈擋住半截的那是什麼?那一圈紅紅的印在白色皮膚上的東西是什麼?!
乙骨憂太受到了來自不同於純愛世界的衝擊——那是牙印吧?是牙印吧?!為什麼後輩的脖子上會有牙印,後輩才多大啊?!!
純愛戰神瞳孔震顫,並且從心底發出了似曾相識的呐喊——
這不是犯·罪嗎?!!
作者有話要說:純愛戰神&薔哥:造孽啊啊啊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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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本來想寫的是夏野築·巢,結果竟然不知不覺先寫了狗卷……沒事,反正他倆誰也跑不掉!
骨子哥:我從未想過,號稱純愛的我居然會見識到這種事,我隻是想知道,對這麼小的後輩下手的禽·獸究竟是誰!
(下手的是你的同學,並且你的後輩也不小了,隻是長得娃而已)
另外,我昨天嗦要讓狗卷17歲,決定采納了。
就快點過生日,狗卷就18了,就成年可以做彆的事了!
至於夏野……其實夏野的年齡比較薛定諤……不過涉及劇透,反正肯定夠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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