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口腔檢查一樣,連壓舌板壓到深處都會引起喉嚨的不適,出現喉嚨緊縮等類似於乾嘔的症狀,那麼當壓舌板換成更為靈活一點的手指時,這種狀況自然也不會因為材質的更改而消失。
喉嚨其實是很脆弱的地方,狗卷棘心想。
他身為咒言師,自然也對於喉嚨的保護很有心得,咒言師的喉嚨極其金貴,就算他並不是懂得反轉術式的醫師,不過在自己不得不注重喉嚨的保護的情況下,說是讓他客串一把口腔或者喉科醫生,他也是能擔當上半個的。
……而自然的,他也對於壓在什麼深度會引起不適,用多大力道會忍不住想要乾嘔,又或者在什麼位置什麼角度掐起下顎,逼著手下的頭顱揚起,張著嘴巴好讓他看清喉嚨口肌肉的收縮,無論是不適到想要吞·咽還是想要推拒……這種的“度”都會把握的非常良好。
這種仿佛窺見隱秘脆弱角落的內裡,莫名其妙地會給人一種滿足支配欲與掌控欲的心情上揚,也微妙的有一點……可能會推著他越來越過分,想要做得更多的放縱。
——過分了嗎,可以再過分一點嗎,可以做得更過分一點嗎?
——還隻是舌根與喉嚨而已,也不算過分吧?
——可以做更多的……其它的……甚至可能達到“過分”程度的事情嗎?
聽著不受控製從喉嚨口擠出的嗚·咽,看著因為生理性想要吞·咽或者推拒而上下滾動但不得要領的小巧喉結,盯著蒙上水霧的粉瞳,用卡在下顎邊的拇指抹去滑下來的生理鹽水,在指腹上暈開一片濕痕。
——乍一看上去,好像被欺負得很可憐的樣子。
狗卷棘的思維又開始不受控製了,他發現他經常會出現這種狀況,而且還是有跡可循的——但凡涉及到類似於現在這種,撩撥起了瘋批咒術師的壓迫欲與控製欲,往往就會演變為很容易失控的氛圍。
……但是,那是因為夏野在邀請他啊。
對夏野做什麼都可以,就算再過分一點也可以,也不用擔憂夏野會不會產生抗拒與厭惡—
—這是不可能的。
狗卷棘模模糊糊地想著。
夏野的情緒直白又熱烈,一個個直球打得他頭昏腦漲,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被拽著跑,就像他曾經看到過的輸入框界麵——“追男孩子要著重推拉”,夏野的確很擅長推拉啊。
因為是夏野,所以做什麼都可以,不會被討厭,不會被抗拒,得到的永遠是喜愛與熱情,他是不一樣的,夏野也是不一樣的。
就算是很小心很小心不希望得到彆人惡感的狗卷棘,也願意從心底得出這個結論。
也許很清楚,抱有這種信任的話就會不自覺地袒·露出一切,無論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陽光的還是陰暗的,保護欲還是破壞欲,如果真的有一個人會全部喜歡全部接納,並且發起格外熱情的攻勢,甚至在發覺自己的蠢蠢欲動之後主動邀請“欺負我也沒問題我很開心”……這誰頂得住啊?
無論是誰都頂不住吧?
有那麼一瞬間,狗卷棘很想低下頭,親吻也好,或者僅僅是額頭抵著額頭也好,心臟感覺柔軟的不可思議,奇妙的生理激素調動著他的大腦,思緒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是想要貼得更近一點兒,他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更進一步了。
狗卷棘半斂著眸,把溫溫暖暖的熱源抱在懷裡,下巴擱在一側的肩膀上,脖子能察覺到柔軟發絲掃過的感覺,心臟隔著兩層薄薄的肋骨彼此貼近,甚至能夠聽見速度更改的頻率——他的心跳在加快,夏野的心跳也在加快。
——說起來,就算大家都默認了他們在交往,甚至他們自己心裡也對此覺得順理成章,但是大概就是因為覺得太過於順理成章了,所以……似乎還沒有出現過比較正經的儀式感吧?
原本對此很羞澀與難以啟齒的咒言師輕輕喟歎了一口氣,聽著粉毛貓逐漸平複的輕淺呼吸聲,感覺自己的心情也隨著一起飄飄了起來,他突兀地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要不要,要不要也明確地以儀式感回應呢?就算無法使用言語來表達,但是方法總是會有很多的
,甚至就算是簡單的“金槍魚蛋黃醬”,也可以——
從腦子裡冒出來的想法還沒完整地鑽出來,狗卷棘僅僅是隱約地有了這樣一種傾向,但在它尚未成型的時候,它似乎就被事件中心的另一位主人公打斷了。
懷裡溫溫暖暖的“熱源”突兀地動了動,一下子就將仿佛“賢者”安寧狀態下的咒言師驚了起來,我妻夏野的眼眶還泛著點生理性的微紅,聲音因為先前喉嚨的不適應而帶著一點莫名的喑啞,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精神頭,反而興衝衝地眨了眨粉紅色的眼睛,格外期待地問道:
“那麼,棘君,我也可以這麼做嗎?”
“……海帶?”
——做,做什麼事?
大概是最近每一次的溫順邀請給他帶來了潛移默化的錯覺,狗卷棘差不多已經快把最初的情況拋在腦後了——最開始,可是我妻夏野給他下安·眠·藥試圖去玩他的舌·頭啊。
無論是作為一見鐘情後果斷跟蹤的癡·漢,還是毫不猶豫就下安·眠·藥當竊聽器的病嬌,攻擊性一直都是毫不掩飾的旺盛,我妻夏野可從來沒有這麼無害過。
“唔……”
粉發少年眨著眼睛歪了下頭,然後衝著莫名開始冒汗的好像想起了什麼的咒言師揚起了個可可愛愛的笑臉,拖著長長的尾調說:
“假裝不知道想要逃避的棘君也可愛,其實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啦——既然棘君已經摸到了我的那麼深的地方,那麼我也想要觸摸棘君的舌·頭,可以嗎?”
蛇目咒紋,蛇牙咒紋,紅色的舌麵,靈活的舌·尖,我有注意過,棘君的咒紋附近,是感度非常良好的地方,一碰就會出現超級可愛的反應吧?
已經沒有理由再拒絕我了,棘君可是連報酬都已經提前收取,並且使用完畢了哦。
畢竟,我可是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對棘君的嘴巴超級感興趣了。
……
有那麼一瞬間,狗卷棘想要收回自己之前得出的“對夏野做什麼都可以”的結論。
……雖然的確是可以做很多事,但是,夏野也絲毫不示弱地準備做回來啊!
***
胖達:憂太,
感覺怎麼樣?
胖達:熊貓探頭.jpg
乙骨憂太:……胖達同學在說什麼?
胖達:憂太彆裝了,我都聽見了,聽得很清楚,你絕對聽到了吧!
胖達:熊貓偷看.jpg
乙骨憂太:……
胖達:感覺怎麼樣?憂太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刺·激?住在棘和夏野隔壁的話,可是會經常聽見這種動靜哦。
胖達:唉,其實我也還有一種罪惡感,因為我們就住在隔壁,所以他們有時候也不得不收斂點……放棄了好多種玩法吧?
胖達:熊貓歎氣.jpg
乙骨憂太:……
……感覺怎麼樣?胖達同學居然還問他感覺怎麼樣?
乙骨憂太感覺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乙骨憂太慌極了。
……隔壁究竟在做什麼啊,特級咒術師的聽力可是不講理到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的!他先後聽見了很奇怪的聲音啊,什麼唔什麼嗯,而且還有聽上去怎麼想怎麼讓人變色的虎狼之詞……天呐,他是在聽付費頻道的直播嗎?
乙骨憂太僵硬地坐在冰涼的椅子上,木愣愣地低頭看了一眼仍舊不停給他刷屏消息的胖達,然後動了動指尖,默默地把消息提示音關了。
……雖然,雖然隔壁應該會很沉浸,不過他起碼還沒聽到更會令人誤會的那種,那種更奇怪的聲音,所以應該也沒有到那種程度吧?
乙骨憂太慌慌張張地想著。
狗卷同學不至於,不至於,我妻後輩可是生著病,就算他們關係再親密,也的確小彆勝新婚,但是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不至於,不至於,說不定對麵隻是在喂藥呢?不要多想,不要再聽了!
向來世界裡隻有純愛的特級咒術師吞了口口水,差不多自己一個人幫忙把其他所有人的份一起緊張出來,然後才不停自我安慰地摸摸胸·口,拇指下意識去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好一會兒才安穩下來。
然後乙骨憂太看著自己清冷的屋子,想起了之前不小心瞥到隔壁狗卷同學門口的兩雙拖鞋,他又忍不住嘴裡麵發苦發酸起來。
他的宿舍因為好長一段時間沒人居住,所以滿是灰塵,打掃了好一陣子才能住
人,不過因為太久沒有人氣,空氣是冷的,凳子是冷的,到現在,連手指尖都是冷的。
在外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看來,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的變化,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從剛入學時的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到現在單是被幽幽的眼神盯著看就能感覺到後輩發冷的陰鬱,下眼瞼沉鬱的黑色素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危險了起來,但無論在他人看來,乙骨憂太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在他認同的朋友們麵前,也始終是一年級時的那副敏·感容易慌亂的黑發少年。
……嗯,所以,乙骨麵對著白森森的牆壁,聽著對麵傳來的很容易就令人想歪的窸窸窣窣,會緊張到連動也不敢動,生怕被察覺到這裡有個人聽見了他們的私生活,並且臉紅得像番茄……是不是也就說得通了?
純愛戰神乙骨憂太痛苦地捂住了臉。
他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去申請更換宿舍?
隔壁實在是太危險了……他覺得他頂不住啊。
***
乙骨憂太的換宿舍申請有沒有上報暫且未知,最近高專的上層同樣不知道在忙什麼,也不清楚是不是在為更大更腦血栓的幺蛾子做準備,不過這些都和高專的學生們沒什麼關係,他們還打算在徹底忙起來之前舉報一次聚餐,一年生二年生全不缺席的那一種。
這兩屆的高專學生數目也算得上是最多的兩屆了,二年級四位,加上跳級成功的我妻夏野,硬生生多達了五人,堪稱直接刷新了學生數最多的年級記錄,一年級又有一個後入學的吉野順平,四人的數目也絕對稱不上少。
“甚至有一種繁榮的感覺呢~”
銀發戴眼罩的不良教師上揚著尾調說:
“真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學生的時候,我們這些當老師的可是超級欣慰哦。”
此時,目前高專在校的所有學生都聚在一起,圍著一張烤肉桌麵麵相覷,原因無它,就是支棱著兩條大長腿坐在了學生正中c位的五條悟……他是不請自來的,而已。
“其實我們本來沒打算叫老師的。”
胖達小聲地對坐在他旁邊,看上去有點緊張的吉野順平說
道:“日下部老師都沒來,悟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非常自覺地就找過來了。”
雖然胖達已經儘量小聲說話了,不過最強的聽力可不是蓋的,五條悟立刻興衝衝地舉起了手,像小學生搶答問題一樣豎得筆直:
“搶答!因為大家來的這家烤肉店有我的會員哦——結賬的時候帶上我是可以打折的,順便一提,六本木的所有會員製餐廳我都有高級會員噢!五條悟加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