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清是從所謂的“清醒夢”中摸出了什麼,還是說因為一開始沒有當做重要的事,當時沒有說出口,之後也就順理成章地當做無事發生,總之,狗卷棘對於自己會做夢這件事,一直是瞞著我妻夏野的。
而且夏野好像也不清楚,他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因為睡得太晚,所以連生物鐘都直接克服了,狗卷棘睡醒的時候被曬得有點睜不開眼,因為愛情旅館房間裡的玫瑰色厚窗簾有一個小角沒遮嚴,不清楚是上午還是正午的明亮光線透進來,在心形大床上打出細細一條亮色,越過了夏野的一小截粉色腦瓜頂,剛剛好落在他眼睛的位置,這才把他晃醒。
被折騰得的確很過分,這個時候也沒有被吵醒的粉毛貓蜷縮在他懷裡,手心裡生怕他跑了一樣攥著他身上旅館提供的寬鬆睡衣,睡得就像當初在冬木時變成的真·粉毛貓,粉紅色的睫毛如同微顫的羽毛,像貓耳一樣隨著呼吸頻率一抖一抖,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如果夏野現在還有貓耳就好了,就可以捏一捏——咳,不是,他是說粉色的貓耳朵很可愛。
“……”
把自己跑偏的思緒拉扯回來,狗卷棘沒敢怎麼動,小心翼翼移開圈著貓的一隻胳膊,翻到另一側去摸自己的手機,結果手機沒有摸到,反而摸到了一個輕飄飄的小方塊,困惑地拿起來一看,是熟悉的惡俗粉色遙控器。
……頓時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呢。
狗卷棘的腦子裡瞬間就擠進了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他總覺得在和夏野親密接觸時候的自己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老是會做一些過分的事,比如說粉球球不拿出去就繼續往下做,甚至還故意推到了最高檔,在沒有使用咒言命令【哭出來】的情況下,憋著一口氣把小粉毛直接玩到眼淚汪汪……
雖,雖然夏野哭起來很可愛就是了……
各方麵都成長了很多的咒言師心虛地移開了目光,眼神虛浮地在空中亂瞟幾下,燙手一樣把遙控器扔到了一邊,隨後終於精準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六個
未接電話,若乾條未讀消息,如果不是掃了一眼發現撥打人和發信人都是同學,轟炸的時間也隻集中在昨天晚上,他簡直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睡過了一次任務,因為手機鎖屏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鐘——原來剛剛曬得他忍不住眯眼睛的熾烈陽光也不是上午或者中午,他竟然直接一口氣睡到了下午。
忍不住無聲砸了咂嘴,咒言師有點感慨,酣暢淋漓的遊戲果然很耗費體力,幸虧他腰不錯,於是下一個念頭就非常跳躍性的挪到了肚子餓了想吃飯團上,狗卷棘心裡想著金槍魚蛋黃醬飯團,不緊不慢地劃開鎖屏,然後點進未讀記錄裡去看。
真希:手機打不通,留個言,悟好像有事找你們。
憂太:狗卷同學,五條老師之前詢問了你和我妻同學的行蹤,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找你們確認。
胖達:你們做幾次了?
狗卷棘:“……”
……果然一到胖達的留言,畫風就變得黃色了起來。
狗卷棘麵無表情地又往下翻了幾條,都是胖達隨後打的補丁,悟有事找你們哦,不過聽說你們去開房就灰溜溜離開了,一翻未接電話也是,憂太和真希各一個,胖達自己貢獻了四個,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著讓電話鈴聲給他們的doi過程增加刺·激感,反正沒有成功就對了。
——沒錯,無論打多少個電話,都絕對不會影響到他們。
還不至於是他和夏野眼中隻剩的下彼此,耳朵裡除了呼吸喘氣什麼都聽不見,而是更現實一點的原因——狗卷棘的手機被靜音了。
他沒有做這種事的印象,所以還不是他自己靜的音。
於是狗卷棘又心情稍微有點複雜地低下頭,下巴在嫩粉色帶著甜香味的發旋處蹭了蹭,毫不遲疑地就找到了乾出這種事的罪魁禍首——絕對是夏野。
抱著“誰也彆想打擾我和棘君doi”的心態,偷偷把咒言師的手機靜音,這種事情我妻夏野絕對做得出來,並且也辦得到,就算事後得到的結果是自己更累,累到一覺睡到下午還沒醒,夏野也絕對還會繼續這麼做
。
下午的課不用想了,現在趕回去絕對來不及,所以就翹了吧……反正老師也不能說什麼,狗卷棘肆無忌憚地心想。
咒術師的單身率可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就算是日下部班主任知道了他們翹課,在發現原因是“和男朋友開房”之後,也絕對會羨慕嫉妒恨地不痛不癢講兩句,甚至一言不發被打擊到自閉也不是不可能。
激烈運動後的下午讓人憊懶,狗卷棘懶洋洋地又吸了一口氣,思維跳躍到了等夏野睡醒之後他們去吃什麼,順便擔憂了一下夏野會不會又腳軟起不來,不過想想激烈也不等於粗魯,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於是,就在先行醒來的咒言師滿腦子想著吃的情況下,睡得像隻真貓的粉毛貓枕著沉重有力的心跳,慢了半拍才悠悠轉醒。
棘君的心跳和呼吸聲都快了點,所以棘君已經醒了。
明明已經醒了,但是仍舊沒有動,棘君是不想要吵醒我嗎?好溫柔,很開心,更喜歡棘君了。
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的自己更喜歡棘君。
手心裡還揪著咒言師的睡衣布料,就算是醒了也沒打算鬆開,我妻夏野愜意地眯了眯粉瞳,又往溫熱的脖頸蹭了蹭,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但是能聽出來很精神地開心打了招呼:
“棘君早上好,昨天玩得感覺舒服嗎!”
……已經知道了自己在故意這麼玩,還毫不羞澀詢問感想,夏野也可能是獨一份了。
狗卷棘這麼想著,慢吞吞地回了一句:“鰹魚乾。”
——已經不是早上了。
“海帶,鮭魚。”
——下午好,夏野。我很舒服。
“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我妻夏野舒舒服服地像貓一樣在咒言師的頸窩蹭了蹭,然後興衝衝地坐起來,左右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隔著個人的大床另一側,那裡同樣躺著他的手機,於是他單手輕飄飄撐著咒言師的胸膛借了個力,跨過半截身子把手機拿到了手裡,注意到亮起鎖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欸……居然已經下午了。”
看來,體力耗費的確很嚴重呢……什麼時候休息的已經記
不清了,隻記得小雨傘用光後也沒有停。
說起來,棘君是不是有點沒有節製了?這樣下去身體沒問題嗎,回去之後學著做一些補身體的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