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一共做了兩件事。
其一, 是把針對於我妻夏野的錯誤信息傳遞給了咒術界的高層。
其二,是將“de”的錯誤消息間接送給了咒靈方。
這兩者,說實話並沒有什麼大致方向上的區彆, 僅僅是對於不同勢力的不同側重而已。
也正如五條悟之前懷疑過的一樣,咒術界的高層同樣存在著內鬼,費奧多爾對於二者傳遞的消息是可以另其在背後交換情報後聯係起來,並且在表麵上可以經過證實的, 最容易被相信的情報。
……
被定義為特級咒靈的“de”, 擁有的力量並不僅僅局限於“特級”的範圍內, 事實上,如果不是再沒有其他可以形容的級彆, 無論是五條悟, 還是“de”, 亦或者是解咒之前的【裡香】, 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麵宿儺, 都不應當被僅僅局限於級彆的範圍內。
“de”是因為什麼出現的, 死掉的“我妻夏野”在哪裡,這個“我妻夏野”真的是“我妻夏野”嗎?“我妻夏野”為什麼四年沒有改變過樣貌?四年前的冬木發生了什麼?
費奧多爾知道的情報要比起折原臨也透露出來的多得多, 比如說他複原出的四年前的一篇未來日記, 並且相應的,他是難得反常地對於折原臨也方反饋回了“我知道了”意思的消息。
畢竟……算計敵人他當然不遺餘力,不過新宿的情報屋可算得上友好的合作夥伴, 超級好用的未來日記持有者還不好騙來,有需要的話他還要向折原臨也去借用, 所以說, 打好關係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目前的話, 賣人情這件事其實也不太好做, 如果說是情報,事實上需要拓寬國際業務的隻有死屋之鼠,而在日本境內,折原臨也在這方麵的擅長程度,根本不亞於費奧多爾能做到的基準。
若是考慮戰力方向,比如說手下能用的人,無論是費奧多爾還是折原臨也,他們本就都是格外擅長蠱惑人心的家夥,更何況,就算是普希金和伊萬加起來都打不過一個“de”。
也就是說,費奧多爾能夠考慮的方向……似乎也要從情報屋並不感興趣,但又同樣也是必要的方麵下手了。
咒術界高層對於掌握強大力量的存在一直是畏懼又蔑視的,例如去年幾次被提議過執行死刑的乙骨憂太,那些陳年老橘子恐懼於詛咒女王【裡香】的力量,他們希望這種不受控製的力量消失,但是又垂涎於能夠控製【裡香】的乙骨憂太的能力,即便是整個高層的內部,也吵地一塌糊塗……不過這至少也證明了,咒術界高層的內部,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
費奧多爾向著咒術界高層透露的消息,是有關於我妻夏野與“de”的聯係,內容大致為我妻夏野通過手機用以控製“de”,隻不過媒介是手機,但也不僅僅局限於那一部手機。
而他傳遞給穿著五條袈裟額上有著縫合線的家夥的情報,則是更偏向於“de”的依托的方式,與束縛形態——“de”被束縛在意義上的“我妻夏野的手機”中。
咒術界對於“束縛”避諱頗深,甚至比起同樣很注重契約的魔術界也有過之,五條袈裟的男人擁有著一張曾屬於“最強”摯友的臉,隻不過當費奧多爾將目光落在他額頭上根本沒有掩飾過的縫合線上時,他就已經大致猜到了使用著這張臉的家夥大概打的算盤了。
給大腦動手術這件事,費奧多爾可稱得上專家,畢竟狂熱地將他信奉為“主人”的伊萬就是從這場手術中誕生,想要從這並沒有掩飾過什麼東西的縫合線中看出什麼,那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
“隻不過有的事情,就算是我,也會覺得挺意外的。”
在這些稱不上繁瑣的事情做完之後,費奧多爾又一次細細讀著那一篇被複原出的未來日記,紫紅色的眸光落在了最後一段上,才緩緩斂下眸子,剛剛啜過溫熱濃滑手磨咖啡的唇瓣抿起來,齒間下意識地啃噬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咒靈對於自己的同類竟然有著與人類相當的友情與羈絆,也因此會毫不猶疑地中了人類針對這個“弱點”做出的狡詐計謀,這隻是其一,而真正令費奧多爾也會察覺到“意外”的事情……
其實與“我妻夏野”四年前那篇未來日記的後半段有關。
在確認過後的消息徹底接到之後,送了兩個人到新宿的輔助監督便又把兩人扔回了車裡,重新飆出f1賽場的車速,以令人難以想象的車速,一路飆到了涉穀。
“地鐵被停止了,最外層的‘帳’僅僅是另普通市民無法離開,但是擁有咒力的人都可以自由進出。”
麵容嚴肅的輔助監督一邊狂踩油門,一邊爭分奪秒地給兩個人解釋目前他所能得知的全部消息:
“並且,‘帳’不止一個,明治神宮前站也降下了‘帳’……根據計算,‘帳’的最中心位置,是屬於涉穀目前人員流動最為密集,並且一旦有什麼東西被投入,會飛快擴散開來的交通中樞。”
“涉穀車站。”
我妻夏野縮在後座上,略微暗沉的粉瞳仍舊盯著瑩瑩亮著的手機屏幕,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個玻璃小方塊上,似乎從上車開始就沒有移動過。
我妻夏野頭也不抬,手指仍舊在屏幕上微微滑動,聲音難得平靜中沒摻上甜膩膩的音調,而是以一種一聽上去就格外認真講重要事情的語氣,不緊不慢地開口:
“不僅僅是隻有兩個‘帳’,限製普通市民的帳就已經有兩個,除此之外,在這兩個帳中間還升起了兩個‘帳’……大概是針對五條老師的吧,在五條老師進入後才升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