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徐月反問。
她麵上神色正經,偏又是頂著一張肉乎乎的包子臉,有種反差萌。
刀疤男揚起唇角,沉沉答道:“公孫昊,廣闊天空的昊。”
徐月立馬追問:“你同意賣給我了?”
公孫昊不冷不淡的頷首,王大有那邊立馬遞了兩匹絹布上去。
徐月指著囚籠裡一臉渴望的王有糧,很隨便的說:“那就他吧,看起來更瘦,一看就是不好賣出去的,公孫老板給我打折,我也幫你銷銷貨。”
“嗬!”公孫昊無言以對。
隨從把人從囚車裡拉出來,丟在徐月腳下,徐月像是不認識男孩一樣,冷漠的叫他起來,跟著自己走。
隨從從厚厚一打契約中把王有糧的挑出遞上,徐月上下仔細看完,又用隨從遞來的紅色印泥在奴契主人更改處,摁下自己的手印,把這份契約收到懷中。
兄妹兩個,帶上一個跌跌撞撞的小奴隸,還有一個中年大叔,走了。
“徐月!”
身後忽然傳來公孫昊戲謔的呼喊,徐月回頭看去,他便故作陰測測的用手指指著她說:
“我記住你了!”
徐月麵上咧嘴一笑,心下立馬嘁了一聲,咋滴,這就準備報複啦?是不是玩不起!
扭頭,一行四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沒了蹤跡。
但公孫昊莫名有種預感,他們還會再見。
驛館內。
“有糧你慢點吃,彆噎著了,還有好多呢,先喝口水。”
王大有一手端著裝滿麥餅的碟子,一手拿著女兒熱好的溫水遞給正在狼吞虎噎的王有糧,滿眼都是不忍。
徐二娘臨時改了一件夾襖胡亂給他披在身上蔽體,此時的王有糧比他們分散之前,看起來更瘦了。
小小的孩子一路過來遭受了不知多少暴力,身上皮膚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小君梅看得直皺眉頭,阿堅攥緊阿姊衣角躲在她身後,不敢靠近麵前這個形如乞丐的男孩。
而在屋子的另外一邊,徐月和徐大郎把剩下的六匹絹布放在桌上,對坐在桌前的阿爹阿娘交代了自己買下王有糧的事。
王氏沒什麼表情,徐大滿臉都寫著肉痛,但人都帶回來了,他還能咋地!
“契約呢?”徐大問。
徐月取出懷中的奴契遞給阿爹,徐大看了一遍,確定閨女沒被忽悠,不用調頭回去找那人販子還錢後,暗舒了一口氣。
王氏拿過契約也看了看,看完後遞給徐月,讓她自己收著,並摸了摸徐月的發頂,溫和的對她說:
“既然是你自己的人,那這錢就從你自己的賬上走吧。”
“啊?”徐月瞠目,雖然她確實做好了自己把賬填上的準備,但這種話,不應該是阿爹才會主動說出來的嗎?
徐大敏銳察覺到小閨女兒在自己身上流連的眼神,不爽的瞪了回去:
徐幼娘!你爹在你眼裡就這點格局?
徐月嘿嘿一笑,不看阿爹質問的眼神,朝阿娘乖巧一點頭。
小金庫劃掉三千錢,餘額七千錢。
王大有領著王有糧下去洗漱,徐二娘跟了過去,準備給孩子檢查一下身體,並給他做“光明洗禮”,祛除汙穢。
徐月和哥哥留在屋裡,商議怎麼安排王有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