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從研究室出來後就一臉的憂愁,徐大其實一直看在眼裡。
心知她其實很想做些什麼,但又因為身份限製無法發力,所以徐大覺得現在正是個好機會,也就沒有再拒絕這些守衛們的要求。
徐月得知阿爹準備帶自己去給大船主人看病,隻猶豫了一小會兒,就答應下來。
王氏不反對,隻叮囑孩子自己做好防預。
徐二娘不放心想跟去,但被徐大郎截胡了,隻好給要離開的三人一人身上加一個“光明祝福”。
於是,徐月穿上阿娘給的罩衣,戴上布口罩和小手套,翻出一個小箱子裝模作樣,和哥哥一起以助手的名義,跟在阿爹身旁,同那些守衛們來到船樓裡。
進了隻有船主人和富商壕紳們才能待的船樓,徐月這才知道,原來開船之前,船上就已經有水手出現病毒感染症狀。
起初大家以為是簡單的腹瀉,並沒有在意。
且在後續的確有人喝了大夫開的藥後痊愈,便沒有人往傳染性這方麵想。
直到大船主人也染上了腹瀉嘔吐頭暈等病症,而且腹瀉嚴重,大夫無法治愈後,大家這才重視起來。
隻是光重視主人家的身體情況卻是不夠的,由於沒有人往傳染性這方麵去想,病毒經過各種傳播方式傳播,從船樓流出,迅速感染了剛剛登船的乘客們。
倒是居住在單獨隔間裡的富商壕紳們,因為有這個隔離條件,目前情況尚好,沒有出現腹瀉症狀。
但這種病毒有潛伏期,十二小時到二十四小時不等,甲板上的乘客們已經暴發,如果再不進行正確乾預,隔間裡的富商壕紳們也避免不了。
更有甚者,這整艘船上的人都會遭殃。
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徐月反倒慶幸諾如病毒是在船上暴發,與其他地方形成天然隔離屏障。
不然放在村鎮縣城裡,情況隻會更難控製。
但船上也有不好的地方,各種藥物準備不充分,防預措施實施起來很難。
但不管怎樣,徐月都做不到看著滿船的人被這個小小病毒絆倒。
......
不大的房間內,點滿了油燈,將房間照得亮亮堂堂。
公孫昊趴在榻上,一臉慘白,雙眼烏青,嘴唇乾得起皮,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隨身伺候的侍女一邊給他喂水,一邊用熱水給他敷著長袍遮蓋下的屁股。
而在哪兩片屁股上,有個圓圈印子,這是坐夜壺坐出來的。
在今夜之前,公孫昊從沒想過,一個小小腹瀉也能把他這個從烏桓騎兵中殺進殺出的悍將折磨得不成人樣。
今天是腹瀉第五天,前幾日腹痛難忍,大夫給發了藥,他好好的吃了,腹痛稍好了些。
可緊接著就是頭熱發暈,白日裡讓人扶著他還能堅持到茅房自己解決問題,但半下午時,本以為有好轉的病情急轉直下。
現在三更半夜,他上吐下瀉,屋裡夜壺都快不夠用了,屁股火辣辣的,真是生不如死。
守在一旁的老大夫從業多年,頭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腹瀉,各種藥方都下了,收效勝微。
卻不知道,公孫昊這是剛好了又再次在康複期感染病毒從而導致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