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們沒有徐二娘的及時光明祝福,藥性猛烈,十人中隻有四人病情有所緩解。
餘下六人,或因承受不了重藥,或撐不到藥熬好,天亮前就死了。
反倒是沒選上的那十個奴隸,有徐家支援的吃喝,頑強的挺了過來。
顧為荷已經在烏堡滯留太久,再也不能留下去。
他把最後剩下的藥,全部熬製出來分給餘下十四名奴隸喝下後,就喝令徐大立馬送自己回去。
徐月眼看著就要好全,徐大也不好自私留下大夫,點點頭,牽出馬兒,準備送顧為荷離開。
沒想到,兩人剛走到門口,公孫衍竟親自出現,一臉焦急的請求顧為荷趕緊去看看公孫悅。
昨天留下的藥確實有用,但今早公孫悅又吐血了,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公孫衍隻得這一個兒子,豁出去了也要救兒子的命。
顧為荷疲憊不已,但還是跟著去了公孫衍家。
二夫人那邊見兒子病情再次惡化,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道士,正在做法。
院裡烏煙瘴氣,道士手裡的搖鈴聽得人頭都要炸了。
徐大等人緊趕慢趕剛進屋,就聽見裡麵傳來丫鬟的驚叫聲。
“夫人,不好了!”
丫鬟衝了出來,跪倒在地,顫抖著說:“少爺、少爺沒氣了......”
“你說什麼!”嚴氏神魂一震,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這一倒,仿佛點燃了瘟疫橫行的信號,院內貼身伺候過公孫悅的家丁丫鬟中,忽然有幾個也跟著一起倒了。
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感染了疫病的病症。
一時間,整個二房宅院裡,人心惶惶,亂成一團。
人都死了,顧為荷自然要先緊著活人,乘亂讓徐大把自己帶了出來。
“烏堡的情況恐怕難辦了,你們家裡那些奴隸儘快處理了吧,要是讓村裡佃戶們知曉,你家怕是要有大麻煩!”
分彆前,顧為荷嚴厲的叮囑道。
徐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抱拳拱手,長作一揖,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並拿出早準備好的四匹絹布(6000錢)奉上。
顧為荷擺擺手,拿了布就要走。
徐大卻一把將他拉住。
“怎麼?你還要劫我?”顧為荷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徐大無奈失笑,從袖子裡抽出一張小木板,塞到他懷裡。
“您是醫者,這個東西交給您最合適,幽州,就靠您了!”
顧為荷一愣,想要看看徐大給自己塞了什麼東西,可他一手拿著藥箱,一手夾著絹布,愣是沒騰出手。
“是師父!師父回來了!”
藥堂的弟子們驚喜的跑了過來,徐大見狀,怕被揍,火速開溜。
等弟子們迎上來,顧為荷才有空拿出懷中的木板查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卻沒想到,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一行行小字,竟全是草藥名稱。
而且看著像是一個完善的藥方。
這難道是......
顧為荷震驚抬頭,徐大已經騎馬走遠。
他愣怔著,直到聽見弟子們說城內昨夜瘟疫暴發,有近百人口吐鮮血昏迷倒地不醒,這才回過神,緊緊捏著這張藥方,帶領弟子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