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家裡多的是布,她的衣裳比之去年,又精致了許多。
嚴氏學院那邊已經說妥了,兄妹三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開啟小學生生活。
哦不,也不能說是小學生,隻能算求學初級階段。
畢竟這個時代去上學的學子,隻分天才和庸才,不分中小學。
徐大已經提前把要準備的東西寫好,兄妹三人照著單子準備就好。
學院沒有走讀生,隻有每隔半月的兩天休沐時間,這就意味著,家中安逸的床鋪和美味的食物全部要舍棄了。
徐月、徐大郎:放棄好吃的,吾寧死!
徐二娘:放棄好看的,吾亦寧死!
於是乎,本該三匹馬就能送走的兄妹三人,弄到最後,愣是多了兩輛牛車,帶著兄妹三人當命根子的各種家當。
以至於,上學第一天,兄妹三人就遲到了。
但是沒關係,徐月很寬心的想著,阿爹可以刷臉,遲到一點點應該沒事的。
前來護送兄妹三人的呂蒙仰頭看著已經快要掛到中間的太陽,看著一點不慌的兄妹三人,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心想著,算了,徐家這一家子,沒一個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徐月本不會騎馬,這兩天臨時抱佛腳,學了個四不像,小小的身子幾乎要趴在愛馬小艾身上,徐大郎和徐二娘一臉無奈的一人護著一邊,以便妹妹摔下馬時能夠第一時間撈人。
至於勸妹妹與自己同騎一馬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年輕人的倔強,有時候徐二娘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於是,一行人走得就更慢了。
一開始徐月是不慌的,但眼看太陽已經掛到中間,她也有點心虛了。
隻是,就在小姑娘心虛的準備妥協和哥哥或是姊姊同乘一騎時,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居然不是唯一遲到的學生!
一隊人馬護衛著一輛敞篷豪華馬車浩浩蕩蕩駛了過來,像是怕顛簸到馬車上的人一般,速度不快不慢,走得很穩。
就這,都能超過徐月一行人的隊伍,走到她們的前麵,可見徐家的隊伍是有多溫吞。
“誰呀?”徐二娘伸長脖子好奇問道。
徐大郎盯著那一行護衛們身下的馬兒,肯定道:“是戰馬。”
戰馬?
難不成是哪個將軍家的小公子?
徐月努力從馬背上直起身子,抬眼望去,卻隻看到半個露在馬車護欄外的背影。
看起來年紀和哥哥相仿,但更瘦弱些,大春天的,穿得像是冬天,身上披著一塊厚皮裘。
“咦?你們有沒有覺得那身金光閃閃的皮子很眼熟?”徐二娘忽然問道。
徐月“嗯?”了一聲,看看姊姊,又看看那位反季節穿搭的潮公子,腦海中忽然有個畫麵閃現。
兗州、前年、逃荒路上、濮陽遇難脫離大部隊、破廟小歇、阿爹阿娘和大有叔為求生計進山打獵......是你,金錢豹!
兄妹三人同時想到一塊兒去了,互相看了看,又有點不太確定,畢竟,這世上也不隻是那一頭金錢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