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後還有專開的旅館用於住宿,本來徐月兄妹三人要先帶同學們去把房間開好,再出來吃東西。
但現在看這幾人已經自發邁步走進麵館,隻好先跟著眾人把肚皮填飽再說。
那冰麥酒幾人猜到價格肯定十分美麗,是以決定還是先進麵館探探價格再說。
雖然徐家兄妹這三個小主人就在這裡,但幾人顯然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新奇事物給弄忘了。
麵館裡也立了牌子,這莊上處處都愛立牌子,你看一眼牌子,大概就能知道那家店或是那處地方是乾嘛的。
麵館牌子上寫的自然是麵的價格,眾人都是識字的,伯亞指著牌子念道:
“清湯掛麵10籌一碗,加雞肉6籌,加鴨肉8籌,加豬肉10籌,素菜免費......”
“這籌,指的是何物?”幾人茫然看向徐家兄妹三人,像是才想起來這還有三個原住民一樣。
徐大郎懶得答話,店裡賣麵的莊民認識他,喚了聲大少爺,又去給眾人端來涼白開和杯碗,徐大郎倒水就喝,似乎渴級了,咕嚕就是兩大碗。
徐二娘已經往賣漿水那去了,從書袋裡熟練抽出兩根紅簽,售貨員就揭開布墩,從缸子裡掏出一個冰玻璃瓶,往裡倒了兩杯麥酒,插上一根洗乾淨稻杆遞給她。
“怎麼不是那個透明似琉璃的管子?”有同學疑惑問。
難不成架子上的都是擺設?
徐月解釋道:“麥稈一次性的,用完就扔,乾淨衛生,而那玻璃吸管是要買了才能私用的,我姊姊沒買,隻是借那個玻璃瓶裝酒,喝完還得還給售貨員的。”
說完,又繼續解釋自家莊上要用的籌,“為了使用方便,我們這邊用木籌代替錢布。”
“一錢換一根青籌,十錢換一根紅籌,一百錢就換一根紫籌。”
“今天是我邀大家來的,就由我請客吧,要吃什麼你們隨便點。”徐月大方說道。
緊接著瞥見伯亞和子瑜的眼睛瞥到隔壁漿水攤子上,搶先答道:“那個不算,那個我可請不起,一瓶二十錢,我阿娘還沒給我那麼多零花。”
眾人看她這急切的可憐模樣,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忙道:“小師弟你不用怕,師兄就隻要你請一碗豬肉麵。”
徐月一算,豬肉哨子加上麵,也是二十錢了!
不過話都放出去了,隻能拍胸脯應下。
畢竟,她又不是真靠阿爹阿娘給零花的小屁孩。
徐月讓店員給伯亞等人上豬肉麵,又給其餘十幾個隨從一人點了一碗清湯麵,一下子,就去了她幾百私房錢。
隨從們沒想到還有自己的分,驚喜之餘,又忍不住暗暗感慨徐家闊綽。
他們原以為,自己能有兩塊烙餅吃就不錯了,沒想到還能吃上這個一看就十分好吃的麵條。
待麵端上,十幾人蹲在店門口呼嚕呼嚕吃得一臉滿足,邊吃邊謝徐小郎。
隻是徐二娘那一瓶冰鎮麥酒,實在把子瑜等人饞得不行,麵還沒吃,就催促隨從忙去指定地點換籌子。
於是,一行青年小夥便都坐在店內,一口冰鎮麥酒,一口熱湯麵的吃得滿條街都是誘人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