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看得明白,與其說小表姐是對婚事的彷徨,倒不如說是家人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來的冷漠和強勢,讓她感到難過。
好在她已經逐漸冷靜下來,雖然還想哭,但眼睛確實疼,強忍住了。
“擦擦。”公孫逸把冷毛巾遞過來,公孫芸點點頭,拿起帕子擦了一把哭花的臉。
兄妹兩個都是一臉灰,一個臉上有巴掌印,一個哭花臉,真是一對難兄難妹。
不過,小表姐能有公孫逸這樣的哥哥護著,也是她的幸運。
換成這個時代的其他任何一個女孩,恐怕隻有認命了,哪裡還能偷馬跑出去退婚?
雖然沒能成功,但至少抗爭過,心裡多少也得到了安慰。
見兩人已經冷靜下來,徐月又重新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這一次,公孫芸不是很高興的說:“我還不想這麼早嫁人。”
“定了成婚日子嗎?”徐月看向公孫逸。
公孫逸搖頭,“我並不知道細節,一切都是嚴祖母在操持。”
徐月點點頭,給兩人出主意,“那就延長時間,能延長多久就延長多久,回頭我去找二房那兩位說一聲,就說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叫表姐過去陪我住一段時間,他們應該不敢拒絕。”
是的,不敢拒絕。
以徐大和王萍萍如今的身份,要是徐月強硬出麵要毀掉表姐的婚事,成功率也有七成。
隻是這麼做太過極端,加上還得顧著表叔和表嬸的麵子,徐月也不可能這麼做。
況且,這裡麵的牽扯出來的人,何止公孫芸和嚴三郎兩人?
公孫逸似乎也想到了徐月現在的身份,眼睛刷的一亮,“徐幼娘,要不你再多說一聲,讓芸兒這門親事廢掉吧!”
徐月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白了他一眼,“我看嬸娘娘給你這一巴掌全是你活該,表哥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還想不明白嗎?”
“這婚事哪有那麼簡單!”
見徐月沉了臉色,公孫逸也自覺說錯了話,沒再吱聲。
公孫芸也不想連累徐月太多,見徐月願意幫自己拖延時間,心下已經十分感動,擔憂問道:
“你不是還要去書院嗎?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徐月搖頭,“沒事,書院我暫時不去了。”
本來她也準備離開書院了,隻是遲遲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現在拿表姐當理由,嚴大儒也沒辦法挽留她,隻能放她回家。
兄妹三人又聚在一起說了下明天去二房那邊的細節,公孫芸這才稍微放心一點,和公孫逸一起回二房那邊去休息。
當然,睡之前,少不了要被嚴氏和公孫衍教訓一頓。
好在徐氏這邊沒什麼大礙,嚴氏族人那邊也還不知道兄妹二人想退婚的消息,說教一頓,見兄妹二人已經知錯,便放他們回房了。
徐月和顧大夫、甘夫人住在姑奶奶家,半夜聽見姑奶奶房裡傳來哼唧聲,應該是傷口縫合後疼痛難忍,三人又爬起來去房裡守著,直到天明。
一晚上也隻得囫圇打幾個盹,徐月還好,精神頭十足,甘夫人和顧大夫有點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