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芸一喜,忙叫大丫鬟過來生火燒水。
主仆倆手忙腳亂的,總算是把洗臉用的熱水弄了出來。
隻是,這早飯又該到哪裡吃?
好在徐家並沒有把她們忘記,主仆倆剛洗漱好,就有一個叫阿二
的短發男子走進來,叫她們去用飯。
在公孫家老宅裡,小姐閨房從沒有男仆進來過,阿二的突然出現,把丫鬟驚了好大一跳。
公孫芸還好,早就知道徐家生活習慣與眾不同,加上以前去過學堂,並沒有那麼在意。
可隨行的大丫鬟卻慌得對徐家怨懟起來,雖然她一個下人不能說主家親戚不是,但在男女大防這件事上,大丫鬟自覺自己占據了天生的道德優勢。
“小姐閨房怎可有成年外男隨意進出。”在去用飯的路上,大丫鬟就忍不住在公孫芸身旁抱怨徐家待客方式不對。
公孫芸搖搖頭,“無礙,徐家莊是這樣的,這裡沒有這麼可怕的男女大防。”
可怕?
大丫鬟點點頭,確實很可怕!
但可怕的不是男女大防,而是徐家莊不遵循禮教!
公孫芸轉頭看了大丫鬟一眼,見她一臉的難以接受,忽然有點後悔把她帶過來。
早知道這貼身大丫鬟這麼古板,她就該自己來,誰也不帶。
但公孫芸也知道,這不怪大丫鬟,而是這個時代的錯。
這個時代,把女子都變成了隻能循規蹈矩的怪物!且女人們還不自知,並以此為榮,從而以此獲得一部分權利,繼續用這套理論去訓斥不服從規則的女人。
似乎隻有“天下大同”了,她們這些借此占據某項權利的女人才會覺得心滿意足。
想到這些,公孫芸有些鬱悶,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以前她從沒想過要改造身邊的人,因為月兒表妹給她的那些書裡說過,凡是想要有所改變或是推翻,必須先掌握強大的資本。
不然,結局一定悲慘。
在嚴祖母管理的後院裡,她顯然還不能去獲得什麼力量。
不管是嚴祖母派來的管事婆婆,還是聽話溫順的長姐,所獲得的資本都比她要多得多。
她唯一能夠拉攏到的人,隻有哥哥。
可現在她長大了,也不能夠跟哥哥時時刻刻待在一起,她們分了院子,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想要見麵越來越難。
不去族學的這兩年,公孫芸時常懷疑自己到底是公孫芸,還是公孫氏嫡係二房的二小姐。
她一邊吃著家裡用著家裡的,卻還一邊想去為自己爭取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繼續上學、不要這麼早定親、學習管家和禦人。
公孫芸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做自己呢,還是應該做孝順的公孫家嫡係二房小姐,免得嚴祖母總說她不知恩、自私自利、不聽話、不懂事、不知為家族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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