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穩咯,這可是我爹娘特意給我找大師鑄的劍,壞了你可找不到第二把,想賠都沒得賠!”徐月戲謔的提醒道。
六子忙抱住懷裡沉得驚人的劍,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這才點頭保證自己會小心的。
看得出來,餘鐵柱平日裡對六子這個徒弟很寵愛,一眾師兄弟們雖然也愛調侃他,但真要趕路了,六子隻需背著一個裝著小鏟的背簍。
那點重量,可比徐月的劍差遠了。
沒走多遠,六子就開始感到手酸,他努力用腹部把滑落的劍頂了頂,扛到了肩上,頓時神氣起來。
“師父你看,師叔師兄你們看我,像不像一個大俠?”
少年扛著劍,邁著大步,雄赳赳氣昂昂的在隊伍裡走動,成功逗笑了所有人。
徐二娘搖搖頭,覺得這傻孩子沒救了。
徐月無奈失笑,她倒是覺得這小子挺可愛的,有這麼個人在,趕路也會輕鬆許多。
隻不過,一行人走著走著,讓徐月和徐二娘心頭一緊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眾人回頭看去,一隊十人的馬隊駛了過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越過徐月等人,把他們截了下來。
他們身著薄皮裘,現在是正午,半邊衣袖脫下紮在腰間,露出黝黑結實的膀子。一頭細卷黑發紮成兩根辮子垂在胸前,五官較為深邃,額頭比較凸出,一看就是邊境異族的長相。
這副打扮,和昨天追擊徐月等人的鮮卑騎兵差不多,但還是能夠明顯區分出來,他們不是鮮卑人。
“你們這幾個中原人,給我站住!”
領頭那人說得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話,不帶一點口音,一聽便知,這人大慶官府打過多年交道。
餘鐵柱等人停了下來,並沒有慌亂,顯然這一路上這種事他們遇到太多次了。
扛著劍的六子忙把劍抱到懷裡,掩藏起來,同時悄悄挪到徐月姐妹身旁,小聲安慰她們倆:
“恩公彆怕,咱們有那個鮮卑王子發放的通行文書,這些烏桓人不會對咱們怎麼樣的。“
“八成是又在找什麼人,這才把咱們攔下來檢查,他們辨不清咱中原人的臉,所以遇到中原人就都要攔下來。”
六子不說後麵這話還好,一說起來,徐月和徐二娘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不會是來找她們的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餘鐵柱拿著通行文書上前去交涉,這些烏桓官兵卻沒有立即放行,而是把目光轉到了徐月和徐二娘身上來。
姐妹倆雖然穿得中性,但從身高體型上還是能夠看出來性彆。
餘鐵柱等人一開始沒認出徐月性彆,也和夜晚光線不夠明亮有關。
加上先入為主的覺得男子才會這麼勇猛,所以才會誤判。
但現在青天白日的,這些烏桓官兵可不瞎。
“你們火炕幫還有女弟子?”領頭官兵質問道。
餘鐵柱心頭頓時一沉,沒有先急著回答,而是試探著問:
“諸位官爺,可是城裡出了什麼大事嗎?”
領頭官兵麵色一冷,正要嗬斥餘鐵柱這不該是他一個賤民能打聽的事,一個錢袋子就被捧到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