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悲吼道:“我聽了幾句便也想到,如此嚴重的頭疼,還伴有幻覺,恐怕是得了腦瘤,這瘤不取,病痛不消,藥物已經無法控製,唯一的辦法隻剩開顱取瘤!“
“你們這群狂妄匹夫,你們知道什麼啊你們就把人給殺了!”
越想越難受,顧大夫感覺自己都要心痛到窒息了兩人還在這礙眼,抄起桌上筆筒狠狠砸了出去,
“快滾,再不滾我就叫人來了!”
“對不起,顧大夫我改日再來給您道歉!”司馬懿一把拽住老父親,把人拖走。
司馬防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出了衛生所還止不住氣,低喝道:
“一個賤籍醫者,張口便要開了主公腦袋,殺了便是殺了,主公何錯之有?這顧大夫竟敢罵我主公無知匹夫?”
“瞧他那滿麵通紅的嚇人樣子,瘋了瘋了,他簡直是瘋了!”
司馬懿背過身去,長歎了一口氣,回頭,一把捂住了老父親喋喋不休的嘴。
“給我閉嘴吧您!”
司馬防瞪大了一雙老眼,像是不敢相信兒子居然敢這麼對老子。
司馬懿才不慣他,一邊把人拖走一邊警告:“我說過多少回了,這裡沒有賤籍,沒有賤籍!”
“首領最是惜才,特彆是華佗先生那樣的名醫,要是她知道您的主公連名醫都妄殺了,您心裡打的主意,怕是不能成了!”
司馬防瞪大的眼睛眯了起來,突然意識到,我兒子已經不是我兒子,他對徐家軍死心塌地!
“還有,今日您替人看病的事要是傳到首領耳中,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這幾日您老實給我待在家中,不要出門。”
“反正這一路上走來,您想看到的也都看到了,徐家軍的實力,絕對比你們想的還要厲害一百倍!”
“你們想把人當槍使,好坐收漁翁之利,這是不可能的,這天下徐家軍壓根不在乎,她們要的東西,你們根本理解不了。”
父子倆來到回家的小巷裡,司馬懿這才鬆開父親,認真勸道:
“阿父,徐家軍並不是靠兵力多寡取勝,她們靠的是天下民心,要不您也留下來,彆走了吧。”
“反正這徐州、兗州、豫州遲早也要被徐家軍納入版圖,倒不如現在我們父子一起留在徐家軍中,為家族好好謀算,多掙點政績點,換取更多好處”
司馬防一巴掌揮到了兒子的後腦勺上,“啪”的一聲脆響,司馬懿猝不及防,差點頭都給老父親打歪。
待反應過來,父子倆真生出了火氣。
司馬防:我的大孝子,你小子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厲害了!明明知道你爹我是過來忽悠徐家軍的,還跟老子演了這麼久!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小子居然說你爹我一把梭哈的潛力股他要跌停退市?
你可以侮辱老子的智商,但你不能侮辱老子看人的眼光!
司馬懿怒瞪回去:你可真是我親爹啊,你也不想想你這麼做,要是首領對我有一丁點不信任,那我在徐家軍中的辛苦經營就全完蛋了!
但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了整個家族的存亡在這累死累活,你個當爹的居然這麼坑兒子!
大家都是一家人,為的都是同一個家族,你個親爹你不但不信任我不跟我商量,你還要欺騙我感情跟我說你病了!
父子兩雙雙破大防,就這樣眼含火花的在巷子裡對視著,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吱呀”一聲,一個大娘端著一盆洗碗水從門裡走了出來,眼睛看也不看,揚手“嘩啦”往跟前一潑,瀟灑轉身回屋。
“嘭”的一聲,房門重新關上,隻剩下渾身被澆了個透的父子倆,站在冷風中。
“阿嚏!”
冬日的風可一點都不溫柔,父子倆狠狠打了個噴嚏。
而後,互相攙扶著,迅速轉身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