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烏頭已經準備妥當,以文卿為首的“戲班子”已經在門外馬車上等候多時。
徐月和徐大郎抱起雙胞胎,徐大拿起雙胞胎的行李,衝王萍萍和徐二娘點點頭,轉身離開。
一行人人數並不多,加上徐月三大兩小一共二十人,離開幽州地界之前,都是坐著馬車。
等到了冀州邊境時,為了符合戲班子的身份,換了三輛牛車,兩輛輪流坐人,一輛拉著道具和行李。
從涿縣到冀州邊境,一路上都有驛站可以休息,基本上都是水泥路,路上很好走,雙胞胎也沒有什麼不適。
趕路途中閒著的時候,徐大就拿著一個八卦盤和一把算籌教兩個外孫測算之術。
徐東北和徐平原對這種玄學文化非常有興趣,學著學著,滿口都是徐大教的測算口訣,什麼離坎乾坤,說得賊溜。
每每這個時刻,徐大就會撫著他那一把美髯欣慰微笑,一本滿足。
不過,這種悠閒的日子在踏上冀州邊境那一刻就結束了。
該玩的時候玩,該認真時就得認真。
此次南下是帶著任務來的,戲班子也不止是個幌子,而是徐月等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重要一部分。
徐月準備帶著戲班子,一邊走一邊演,給冀州百姓們做思想宣傳教育。
偉人說過,思想解放才是真的解放,隻靠徐家軍想要獲得勝利很難,但要是天下底層百姓們都聯合起來,就可以改變一個時代!
不過還沒等徐月實施她的下鄉演出計劃,第一個關卡就來了。
冀州邊軍對從幽州過來的人格外警惕,加上徐月等人沒有用商隊做掩護,看起來毫無勢力,也沒什麼油水可抽的戲班子莫名被攔了下來。
文卿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外表柔弱,一步一晃,不知生活愁滋味,隻談風雅的美男子。
這幾年他帶著戲劇團的成員們到處表演,走遍了幽州的邊邊角角,不管是曾經的天潢貴胃還是現在翻身做主的佃戶,隨著和人打交道的次數變多,他也變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滑頭。
公孫瓚的邊軍無疑是不好打發的,戲班子的資產肉眼可見,牛車三輛,破舊道具半車,剩下的也不過是些簡單行李。
在前頭文卿就拿了布帛安排好這邊巡守的小隊長,帶著戲班子順利進入冀州邊境衛城。
可沒想到,剛過冀州不到一百米,一幫手裡拿著畫像的騎兵就把他們攔了下來。
得虧王萍萍不在這裡,要不然,她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夥騎兵的領頭人就是當日和自己並肩作戰過的精英營弟兄。
那個曾經被她殺雞儆猴罰蛙跳二十圈的秦千總。
看到馬上那個高大的漢子,徐大心頭就是一跳。
他不知道對方還認不認識他,但他認識這個人!
還記得自己曾經和他們這幫千總一起喝過酒,讓他們不要跟自家那個狠起來自己都罰的婆娘計較。
徐大扮作副班頭的模樣,頭上包著布巾,臉上續著長髯,穿著粗麻布衣,正抱著被打扮成年畫娃娃一般,小臉紅撲撲的徐平原。
徐大郎也帶了假發,遮掩他的寸頭,臉上也做了點裝扮,看起來像是個皮膚有點黑,不愛說話的傻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