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件事一旦做了,可能會波及到女掌櫃,給酒樓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表演開始之前,我們更要做好預案,把對酒樓的傷害降到最低。”
文卿等人點點頭,沒有異議,雖然徐大很想不顧後果,直接上,但為了大局,還是忍了下來,沒有發表意見。
徐大郎對妹妹的提議,自然是一百個支持,就連雙胞胎也是跟著姨姨站一邊,姨姨說什麼就是什麼。
眾人又談了一下明日和道友麵基的事,便各自歇下了。
徐月帶著徐平原和幾個女成員一起睡,徐東北則跟著外公和舅舅,跟男成員們睡在一起。
一夜好眠,次日天才剛亮,徐月就醒了,把外甥女抱到阿爹那邊,同徐大郎和文卿一起,離開酒樓,朝城南居民區走去。
路上遇到挑著豆腐腦過來販賣的小販,三人一人買了兩碗鹹豆腐腦,權當吃早餐了。
說實話,看著眼前這寬闊的水泥路,還有周邊販賣豆腐腦、饅頭包子等小攤,明明是和幽州一樣的熟悉感,但徐月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明明這座城市是如此的繁榮,可周遭的人群給人的感覺卻都是一副快要被生活壓垮的悲苦模樣。
剛剛她們一口氣買了六碗豆腐腦,小販笑了短暫的一瞬,很快又被愁緒所覆蓋,他那狗摟著的身軀,仿佛身上壓著一座沉重的大山。
帶著那股濃濃的違和感,徐月一行人走出主乾道,來到通往城中主要居民區的巷子裡。
剛邁進這條巷子,三人就聞到了濃鬱的生活氣息,那是汙水和牲畜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瞬間,就勾起了徐月曾經在河間縣城貧民區生活的回憶。
現在是上午七點左右,天剛亮全,巷子裡的居民基本都已經起來了。
身著補丁麻布的婦人背上背著一個孩子,手裡牽著一個,挑著裝滿水的木桶,一步步往家中走去。
被她牽在手裡的孩子四五歲大的樣子,主動上前為母親推開沉重的木門。
門後麵的家,狹窄擁擠,院落很小,小得裡麵隻立了兩個架子,就把大半個院子占去了。
架子上是一些正在晾曬的野菜,精明的婦人們會在春日出城采摘野菜,而後把它們醃製起來,留在糧食不足的時候慢慢吃。
徐月記得,從前也有這樣一位勤儉持家的精明婦人,會帶著自己姐妹倆出城去采摘野菜,家裡的第一壇醃菜,就是跟著她學會的。
徐大郎見妹妹望著那個婦人久久出神,輕聲道:“這個人很像王家嬸嬸佟氏。”
徐月“嗯”了一聲,衝文卿抱歉一笑,示意他繼續前麵帶路。
繁華的主街鋪著水泥,居民區的巷子裡卻連青石板都沒有,隻是夯實的土路。
路麵凹凸不平,滿是雨後人們走過的泥濘痕跡,被太陽曬乾了,這痕跡便一直留在地麵上。
徐月三人一邊打探一邊往前走,最後停在巷子最深處一扇破舊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