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一走,文卿頓覺心虛,試探著問:“要刪改嗎?”
他們已經留在城裡好些天,要是今天剛演完這麼一出就得跑路,前邊的克製多少顯得有點不值。
徐大郎一向不發表什麼意見,徐月和徐大對視了一眼,父女倆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瘋狂。
“不改!”父女倆異口同聲的說道。
她們就是要讓易縣的百姓們知道,徐家軍來了!
文卿深吸一口氣,看向同伴們,重重一點頭,換上戲服,拿上道具,上台!
不上台的人也沒有閒著,在徐月父女三人有序的指揮下,回後院為即將到來的跑路計劃做準備。
行李裝車,先把牛車送出城。
而後安排人手在易縣府衙和酒樓附近盯著,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跑路。
大堂內,文卿反串的女兒已經把帶回家的陌生男人救醒,正在詢問對方的身份。
得知男人是徐家軍,端藥進門的老父親頓時一驚,藥碗“哐當”一聲落到了地上,在安靜的大堂裡發出一聲巨響,驚得酒樓內外的人們心猛的一跳。
“你是徐家軍?!”
老父親一聲不敢置信的怒吼,引得縣令一家齊齊皺了眉頭,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異樣。
緊接著,便是那個受傷男人虛弱的解釋,女兒也在旁邊幫腔。
男人說自己是徐家軍,不是壞人,徐家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老百姓。
他也不要老百姓任何東西,他隻是遇到了困難,希望能夠先住在老農人家,等傷好後,他聯係上了道友們,就會把欠下的藥費給老農人還上。
老農人半信半疑,在女兒的祈求下,隻能無奈答應讓這個徐家軍留了下來。
於是,這名徐家軍就在這老農人家裡住了下來,傷好得差不多後,他每天天不亮就起來乾活,上山打柴,下河挑水,把老農人家裡的重活全都包攬下來。
而且還教村裡的年輕人們學用武器,教他們識字算數,告訴他們應該如何抵擋匪徒。
這個徐家軍為村裡做了很多事,漸漸的,老農人對這個徐家軍有了改觀,也對世家壕紳們口中那個壞透了的反叛徐家軍有了全新的了解。
最後,道友們找了過來,還了老農人醫藥費,幫著村裡村民們忙完春耕,留下更先進的種植方法後,帶著受傷的徐家軍離開了。
徐家軍們離開的那一天,全村老少全部出動,依依不舍的跟著徐家軍們走了很遠。
事後,村裡的大戶加重了土地租金,把村民們逼到絕路。
那一刻,村民們想起徐家軍們說過的話——
“人生而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們要拿起自己的武器,去捍衛屬於自己的權益!”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去他娘的士農工商,去他娘的皇帝貴族,我們是人,我們要站著活!”
“鄉親們,拿起你們的武器,跟著我,跟著徐家軍,我們一起去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田地和租金吧!”
由戲劇團成員扮演的村民們紛紛拿起鋤頭和鐮刀,氣勢洶洶的朝著壓榨鄉鄰的大戶家殺去......
縣令一家忽然感覺酒樓內外的氣氛變得不太對勁,無聲的衝天怨氣在酒樓上空蔓延。
那一個個沉默的人,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