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中唯一的婦女感歎道:“這世上怎會有這種願意為不相乾的人去爭取的人呢?我想了想,換成是我,我做不到......”
周玉豔羨道:“可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昨夜已經無望,連活著都不敢的咱們才有了重建村莊的希望。”
村民們忍不住回頭看向戲班子離開的方向,那裡早已經沒了徐家軍的身影,可村民們依舊看了許久,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駕!”
喝馬聲突然從前方道路上傳來,周玉等人嚇一跳,忙向路邊避讓。
他們衣衫襤褸,身形消瘦,滿臉都是一副窮苦模樣,騎馬過來的幾名官兵隨意的撇了他們一眼,以為是從哪裡來的流民。
一看到騎在馬上的幾位高大官兵,周玉等人心裡便是咯噔一下。
他們努力躲在路邊,不讓自己礙著官爺的事。
可官兵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一名官兵衝周玉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可曾遇到過一隊從冀州來的戲班子?”
村民們一聽這話,心頭緊了起來,怯懦的低下頭去,猛搖頭。
“啞巴了?”官兵不滿村民們的反應,厲聲嗬斥道:“爺問你們話呢!見沒見過戲班子!”
村民們被吼得一抖,民見了官,哪怕隻是幾個小小官兵,仿佛中間也隔著一級高高的台階,壓得他們下意識往後退去,甚至控製不住的想要跪下去。
因為,這些官兵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他們的命運,官兵隨便一個由頭,就能用手中的權利讓他們這些小民生不如死,萬劫不複!
村民們唯唯諾諾的樣子,更是讓官兵冒火。
還是旁邊一名好脾氣的官兵勸了勸,這才沒有做出什麼動作。
但隻是這樣,村民們心裡也怕得厲害。
周玉還好些,保持著幾分理智,警告村民們閉緊嘴巴。
村民們驚懼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打死也不會說出徐首領的行蹤,周玉這才放心些。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官兵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
而村裡的人他也知道,不讓他們開口容易,可要是讓他們撒謊,那肯定是還沒說出話,就被官兵識破了。
周玉深呼一口氣,想著自己昨夜成堆的屍山都見過了,還怕幾個活人不成?
鼓起勇氣,在那名官兵忍耐極限的前一刻,撲通跪了下來,“大人息怒,我、我們都是鄉下人,頭一次見到這般威嚴的大人,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還望幾位大人恕罪。”
周玉先前說得磕磕巴巴,後麵就越來越順,因為他發現,說謊比想象中的還要容易很多。
眼睛飛快撇了眼麵前這幾個官兵,八個人,都騎著馬,那馬腿全是健碩的肌肉,一看就跑得快。
想起剛剛離開不久的徐月等人,周玉決定能拖點時間就拖點時間,隻盼望著戲班子那三頭老牛速度夠快,彆被這幾匹快馬給追上。
那暴躁的官兵聽到周玉說他是被自己等人的威風給震懾到了,雖然知道這話裡有恭維的成分,但心頭著實受用,準備拔刀的手鬆了鬆,仍是冷著問:
“你們可見過什麼外來可疑人,比如趕著牛車,還帶著兩個胖小娃的戲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