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共兩所,東邊是男子監獄,規模較大。
西邊則是女子監獄,規模較小,但也有兩百人。
這些女子大多是從各處運送過來的貴族女卷,間或摻雜一些拐賣犯和老鴇。
可謂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年紀最小的16歲,年紀最大的,則有48歲。
48這個年紀,放在生產力極度底下的古代,已經是奶奶輩的老年人。
這種年紀大的女犯人,監獄隻能安排她們做一些輕體力勞動。
比如打掃衛生、做飯縫補之類的活。
餘下的青壯年勞動力,則必須下礦勞動。
不過因為男子監獄才是主要勞動力,所以女犯人們做得比較多的還是開荒種地。
礦山下有一條河,沿河兩岸一邊是農田,一邊是菜地。
現在這個時節,正是糧食瓜果即將豐收的時候,為了全礦區的口糧,公孫寶月必須緊盯著這些抽穗的稻子,還有瓜地裡的西瓜。
稻子還好,食堂管飯,沒人會動心思。
可那綠滾滾的西瓜,可就讓人眼饞了。
總有一些人不想要命,要來偷這一口新鮮嘗一嘗。
他們嘗了不要緊。
卻會連累她的刑期,又往上多加一筆!
於是乎,最近這段時間,公孫寶月每天領著自己手下的女犯人出操晨練後,就會扛著鋤頭到瓜地裡,一守就是一天。
昔日的北後娘娘,現在天天日曬雨淋的,再也看不出從前的嬌貴。
她一頭齊肩短發,頭上帶個破爛草帽,身上穿著囚犯統一的藏藍色囚服,腳下是一雙縫了兩片柔軟麻布的草鞋。
暴露在外頭的腳丫子早就曬得黑乎乎的,因剛剛才下地清點了一遍西瓜的結果數量,沾了幾塊泥點子。
前半生養尊處優的過著,公孫寶月是個很講究的人。
每次上完茅房回來,她都得換一身衣裳,又熏了香才會出門見人。
可現在,就算手上沾了糞,也不過是隨手往路邊嫩草上抹一把,就過去了。
“公孫寶月哪裡去了?”
監獄前的廣場上傳來女子不悅的詢問聲。
蹲在田坎邊陰涼草棚子裡的公孫寶月聽見這聲音,忙從棚子裡鑽出來。
“甘院長,公孫姐在下頭守瓜呢。”有女犯人諂媚的回道,說罷,指了指山腳下。
這片礦區都被徐家軍士兵們圈了起來,像是公孫寶月這種犯人頭子,有一定的權利可以在礦山範圍內活動。
不過,試圖逃跑的人也不是沒有。
所以,每隔一個小時,基本就要點一次名,以防犯人逃走。
甘夫人轉頭朝山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草棚前黑條條的公孫寶月,立馬喝道:
“集合!上課了!”
甘夫人今年才二十八歲,因為不需要在外勞動,看起來甚至比礦山裡十七八歲的女犯人還要顯年輕。
可她那白大褂往身上一穿,眼鏡往鼻梁上一放,頭發利索盤起,就透出一股讓人不敢忤逆的威嚴。
她雖然才剛到礦區監獄兩天,卻已經成為年輕女犯人們口中的滅絕師太。
對此,甘夫人隻是笑笑,便繼續一絲不苟的做著體檢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