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家子居然狂奔了一天,可見那黑衣鬼麵修士給一家七口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徐二娘腿都要斷了,徐月和徐大郎還帶著孩子都沒她這麼老火。
徐月趕忙掏出水壺遞給家人們,自己也跑了一小段路的雙胞胎抱著水囊咕嚕咕嚕仿佛能喝下一缸水。
徐二娘直接癱坐在地上,愛乾淨的她累得連廟裡臟亂的地麵都顧不上。
王萍萍好很多,帶著徐大郎在廟門口找來斷裂的枯樹枝,升起火堆,黑暗的廟裡亮了起來。
原來這是一個神廟,但供奉的神像已經不再了,隻剩下斷裂的房梁和四麵殘破的廟牆。
廟內雜草叢生,已經不知多久無人踏足。
徐青陽冷著一張臉,拿著劍默默把周圍的雜草清除乾淨,免得鬼麵人還沒殺來,一家子先被大火燒死。
此刻,徐大仙人心情十分複雜,出生就是天之驕子的他,這輩子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不過除完草後,徐青陽更堅定了要回徐家一趟。
如果能夠得到家族庇佑,就不會再有今天的狼狽。
就算不行,先把家人安置在坊市裡,也比住在城外荒村強一萬倍。
這樣,他才能抽得出身,去辦那件事。
柴火劈裡啪啦的燃燒著,大人小孩都沒力氣張嘴說話,大家各自沉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雙胞胎發呆,徐大郎和徐青陽在找物體想把廟門擋住,免得有妖獸突然闖入。
王萍萍坐在火邊擦拭著她的槍,徐月架鍋做飯,今天跑了這麼久,體力耗儘,急需補充。
光吃泡麵頂不住,所以架鍋煮米飯,又頓了一鍋肉菜,油鹽充足。
徐二娘手裡捧著一瓶徐月給的葡萄糖,一口悶了,剩下一個玻璃瓶,在手中轉了兩圈,狠狠砸進火堆中!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徐二娘低聲抱怨,氣不過又擰了一把屁股下麵的雜草。
結果這草不是普通的草,結實鋒利,反把她手割破。
鮮血流出,徐二娘雙眸一紅,法杖取出,憤怒的釋放出冰焰,將身下這株得意昂揚的纏絲草急速凍住,一腳踢下去,冰霧一散,雜草化作粉塵。
猛然升起的寒氣撲到火上,火焰猛的弱了下去,眾人皆覺渾身一涼。
徐平原“啊啾”的大了個大噴嚏。
徐月“哐當”扔下鍋鏟,急忙把明顯被凍得臉色發白的兩個外甥拉遠,怒喝道:“阿姐你瘋了!”
正在用破門板堵門的父子倆聞聲轉頭看過來,就見徐二娘渾身都冒著藍光,腳下地麵全部結出冰淩,一雙眼睛紅彤彤的,淩厲異常。
全家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徐二娘,冷漠得像是個漠視一切的殺手。
徐青陽眼尖瞥見徐二娘指尖滴露的鮮血,驚道:“不好,她是不是碰到了什麼?”
王萍萍觀察細微,立即發現還剩下根莖部分的纏絲草,問徐青陽:“那是什麼?”
被阿娘嚇住的雙胞胎這時也回過神來,徐東北忙道:
“阿娘剛剛揪草被割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