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教授回到學院後第一時間迅速聯係所有教授,聯名一起向校長遞交了一份請願書,其中措辭強烈的抨擊了山本教司對青年教授蘭波小姐的種種騷擾行為。除此之外又有日常監控鏡頭以及目擊證人作證,就算山本背景深厚,麵對來自體係內部的排斥也不得不低頭認栽。
這裡可是國立外國語大學,全國上下語言及文學藝術的最高學府。在這種嚴肅正經的地方竟然發生了職場騷擾的醜聞,被騷擾的年輕女教授連課都不敢來學校上,又畏於人言不敢報警。長此以往,法律中寫明的女性保護條例豈不是淪為一紙空談?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許不會產生如此劇烈的反響,正因為這裡是純潔神聖的校園,又是語言類大學,女性數量罕見的超過了男性,職場騷擾行為引發的憤怒百倍激烈。教授們與學生們的憤慨不得不讓學校屈服讓步,相關涉事的教司被停職勒令在家反省,受害者自始至終都被保護得嚴嚴實實。
不敢不嚴實。
知情者各自心知肚明,這位教授的馬甲要是真的掉了,麻煩可就大了。
蘭波躺在家裡看報紙的時候才知道國立外國語大學有位“某教授”被人騷擾得“哭著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上班”,笑了半天才在兒子和保姆意味深長的表情中反應過來這說的原來是自己……
惡狠狠磨了半個小時牙,她翻開早年在自由殺手圈子裡注冊的賬號密碼開始尋找肯花錢買山本胖子人頭的主顧。平白賞他顆子彈也太便宜這家夥了,怎麼也得在這坨肥肉身上賺一頓飯錢出來。
像山本這種敢把手伸到教授身上的垃圾,膽子早就被養肥了,被他私下禍害的學生估計不在少數。遭遇到這種事情的女孩子多數不敢聲張,有些甚至連家長也不敢告知,這才讓他安安穩穩苟到現在。
為什麼不敢?除了社會文化以及環境歧視帶來的壓力外,更多的是對法律體係的不信任。
日本的法律就是如此,某些地方法官在審理□□刑事案件時竟然會以“受害者發出聲音”為由判定□□不成立。完全無視女性受害人遭受的痛苦與創傷,主觀臆斷女性“穿著暴露言行失格”才是造成傷害發生的誘因,進而得出結論一切都要怪受害者天性淫、亂——完全就是胡扯。
作為一個有著光明前程的大學生,怎麼甘心未來毀在這種渣滓手上!然而一旦報警,山本教司背後的家族勢必不肯善罷甘休,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件事抖出去讓媒體大炒特炒,隻要錢到位,浮石沉木顛倒黑白隻不過是那些無良記者的基本技能。屆時受害者很可能反過來承受來自不明真相者的口誅筆伐,那簡直是對人精神的另一重□□。
他們不是沒打算這樣做,隻不過沒料到這次踢到的鐵板居然會這麼硬——不但整個西語學院的教授都站出來表示不滿,就連內務省的一位“管理科”種田長官也打來電話明示相當關注事件發展……蘭波小姐要是被氣得辭職下海混黑去,種田山頭火覺得自己也會想跟著跳下神奈川。
話題重新回到蘭波小姐正在尋找的主顧上。
山本胖子的膽子不是一天肥起來的,受害者們就算不敢把事情公之於眾,積攢的怨念與憎恨可絕對不會少,得知自家孩子遭此大難的家長們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放過這堆爛肉。血、淚、還有其他發膿腐爛的東西隻不過藏在胸口發酵,等待著噴湧而出的那一天。
她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黑市上關於山本這個人的懸賞並不是沒有,老手一眼就能看出來都是些圈外人走投無路之下放出的賞金。數額不高,風險也不大,但是沒人願意接。
殺山本胖子一點也不難,難的是主顧們大多要求不能泄露報複者的信息,不能讓人知道這雜碎因何而死,簡單點說——在警察眼裡,這家夥得是遭了天譴活該倒黴死這麼慘。這樣一來對殺手的技能素養以及想象力要求就比較高,而能夠達到這種水平的殺手,往往又看不上這點錢。
拜托!是殺手不是慈善家啊,心軟做好事往往就是在給自己挖坑填土,誰也不樂意。
他們很幸運,上岸從良很久差點忘了自己賬號密碼的蘭波小姐,正是一位有水平又有想象力,動手能力還很強的自由殺手。
中原中也放學被保姆接回家就看見親媽坐在沙發上盯著地圖和照片全神貫注,這種狀態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了。一開始母子兩個生活還有些窘迫時蘭波不是沒乾過帶著他長途奔襲狙擊目標的事兒,做了幾筆買賣夠錢買下現在這棟房子後她就沒有再在自己麵前露出嗜血狂暴的一麵——據說太過暴力對未成年人的身心發展不利……
好叭
自覺洗手換衣服進廚房的織田作之助默默打開冰箱,唔,今天雇主買了魚,那就用烤箱烤了吧,烤魚總不會還是一股咖喱味兒。
晚飯吃的就是咖喱味的味增湯,有點鹹的烤魚,以及白米飯。
蘭波對此沒什麼意見,畢竟她的廚藝常識僅限於知道不能把生雞蛋整個塞進微波爐——還是和兒子打遊戲時從遊戲資料裡獲取的。
一下午在腦海裡使用各種方式殺掉山本胖子至少三百次,教授小姐從中選擇了最合適的十種預案,反複推演幾遍覺得確實沒什麼意外就算有意外也絕對可以讓他成為真正的意外,這才心滿意足收起東西坐下吃了兩碗飯。
不用自己做飯吃著就是香啊……嗝!
與此同時,身在橫濱已經被捆進Port Mafia大門消息依舊靈通的森先生也在打山本教司的主意。
不不不,並不是繼續琢磨要怎麼欺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