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挪了挪身體調整狀態,盯著瞄準鏡看了五秒扣下扳機, 耳邊“砰”的炸出好大聲音嚇了他一跳。蘭波湊過去眯起眼睛就著瞄準鏡看了一眼, 一掌拍在他後腦勺上:“脫靶一米, 繼續。不要怕, 扣扳機的時候不要動,調整好呼吸,身體的任何變化都會影響到精確度。”
第二槍子彈擦過驚鹿,第三槍用來園林造景順便計時的竹筒被一槍打爛, 蘭波站起來點點頭:“可以了,手感沒問題,後麵的精準度全靠子彈堆, 慢慢練。”
蘭波取出TAC-50時蝴蝶姐妹就站在房簷下跟著聽,直到第一槍擊出才明白她手裡拿著的是武器。對於沒怎麼見過熱武器的劍士來說,這種動輒射程上千米的洋玩意兒完全就是作弊!
蝴蝶忍的腦子快, 馬上就聯想到新的殺鬼方式:“如果用打造日輪刀的材料製造那個什麼——子彈,不就可以遠遠乾掉鬼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得用開/花/彈, 不然以鬼的再生速度很可能失敗。”
正常人被擊中要害必死無疑,但鬼又不是正常人, 姿勢不對砍掉腦袋都死不了。
蝴蝶香奈惠想的就比較周全:“如果子彈裡包著紫藤花毒呢?”
“那就必須保證子彈一定要在鬼體內炸裂而不是擊穿, 彈頭需要自行改造。話說回來……□□說不定能起到臨時太陽的作用……?”
蘭波教授摸摸下巴,表示要找幾個試驗品練練手。
被她們圍在中間被迫參與這場頭腦風暴的中也:“……”
喂喂……女士們也太凶殘了吧!
她將□□的彈夾卸下退了顆子彈交給蝴蝶香奈惠:“這就是起到殺傷作用的子彈,交給匠人試試。尺寸和構造必須一模一樣,裡麵可以添東西但總重不能變, 還有外表千萬打磨光滑,不然根本打不準還會把槍弄壞。”
香奈惠拿著子彈匆匆離去大概是去找人想辦法了,留下蝴蝶忍有些沮喪:“我太矮了,手臂長度也不夠,力量不足無法斬下鬼的首級……隻能考慮毒殺。唉……”
“說到毒……”蘭波取出一直沒能處理的小立方體:“這是我和香奈惠當初遭遇童磨時順手收集的毒,給你吧,說不定能研究出來什麼。還有簡易防毒麵具,那個你應該已經見過了。”
“毒氣主要分吸入型和接觸型,用在人身上違反國際公約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場,但是鬼嘛……”蘭波教授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誰叫他們沒有參與會議也沒有簽字呢……”
“欸?”
蝴蝶忍一臉震驚:“那個人渣的毒?!”
蘭波捏著小立方體點了下頭:“沒錯,如果放著不管,當初那一整個鎮子都得遭殃。為了控製中也順便回收毒氣,放跑獵物我也不後悔。”
“……”
這回無語的輪到了蝴蝶忍。
所以能毒死一鎮子人的毒氣你就這麼輕飄飄的捏在手上嗎!
甩掉燙手山芋,蘭波又在蝶屋宅了半個月,說好配合她徹查東京府的兩位甲級劍士也到了。
不是鬼殺隊吝嗇到一個柱都舍不得,實在是她搜集情報抓出來的鬼太多。
六個下弦被她找到四個,下弦一的血鬼術竟然是讓人做夢……彆說普通隊士,經驗不足的柱也有可能翻車。要不是鬼無法活捉,說不定蘭波還能從他們嘴裡撬出其他信息。所以,就眼下的工作量來看,根本沒有柱能騰出手來,不知道這算不算另類意義上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兩個保鏢趕到蝶屋的那一天,蘭波閒得無聊換了衣服收起異能正和恰好歸來休整的岩柱過招。不使用包括武器在內的一切外物,總是眼淚汪汪的僧侶果然就像山間沉默堅忍的岩石般不可摧毀。
來回打了一個小時蘭波宣告放棄,揉著手坐在廊下喝水,微風帶起她的長發如同遊絲一般。就在此時兩個剛剛脫離少年範疇的青年一前一後邁進訓練場,走在前麵的人有一頭肉粉色的頭發。
錆兔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藤襲山後再也沒出現過的女士。他不是沒提交過報告,然而包括身後好友在內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太過疲憊以至於出現了幻覺,根本沒人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她就這麼突然出現,安靜的坐在延廊下抱著竹筒喝水,陽光在她身上灑下溫柔的淡金色,黑白交錯間的美麗剪影仿佛神跡。
“夫人,是您?!”
青年向前走了幾步,蘭波聽見動靜側頭過來看了一眼,想了想才想出來這是誰:“錆兔?”
進入生長期的男孩子變化可真大啊!
——“真想不到,傳說中接連揪出好幾個下弦鬼的人竟然是您!藤襲山選拔之後好幾年沒有再見到您,您去哪裡了?真的沒有受傷嗎?”
錆兔坐在距離蘭波不算遠的地方有一句沒一句和她聊天,庭院中不善言辭的另一個“保鏢”被打發去用刀背給收起異能的中也當陪練。
他的刀法實在漂亮,流麗乾練收放自如,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如果單純以刀術比拚,蘭波覺得自己很可能不是這個青年的對手,大概堅持上三、四個小時就會處於下風——所謂的呼吸法還真是不好評價。大大提高了攻擊與續航能力,卻提前消耗掉身體的未來,對於孤注一擲的獵鬼人來說是條悲壯但又不得不選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