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彆人看到!”她加了一句,這個話題就這樣被跳過去。
他跟著笑了笑,低頭將手機裝好。切出去避過蘭波視線的信息赫然是幾個獨色幫少年頭目的個人情報,雖然並不精通電子技術也沒什麼高科技加成,森先生自有無法複製的傳統方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都是些沒挨過社會(Mafia)毒打的小崽子,需要成熟負責的成年人告訴他們人生之路該怎麼走。
森先生的解釋告一段落,他偷偷呼出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雖然擔心夫人這種輕易相信彆人的性格會被騙,但是……但是……騙人的是自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她還可以更單純些!
蘭波不再有什麼問題,轉而認真盯著兩個少年吃東西。一個專注辣鍋和牛肉,一個專注清湯和海鮮,這會兒倒是安靜下來。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太宰你……出身關東以北?青森,還是北海道?”
飲食與習慣上的細節和津輕當地很相似,加上這孩子喜食蟹類,怎麼看怎麼像不久前剛剛離開的青森當地人。從他剝蟹腿的熟練程度就能推測出這小子家裡並不缺錢,隻要不刻意出醜好好坐著,身形姿態中接受過家庭教養訓練的痕跡就顯露出來。
諜報員的職業習慣讓她忍不住展開分析——
他應該是青森縣本地望族家的幼子,幼年喪母,安全感缺失……為什麼不是長子?誰家能把長子丟了這麼久還沒找回去的啊!
倉鼠一樣啃蟹腿的黑發少年呆住了,手裡的半根蟹腿“啪嗒”落在碗裡,鳶色眼睛迅速被說來就來的眼淚淹沒:“我不要回去!他們打我,還、還對我做奇怪的事!”
“……”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反應這麼強烈?
不過,被虐待的崽子……她想起旅行時偶然聽到的津輕怪談,歎口氣抬手點了份蘋果又點了份蜜瓜當做餐後水果。
就連中也也用相當同情的目光看向前麵縮成一團的倒黴蛋:“你……”
“一力做主收養你的人是森先生,隻要他允許,我家大門總會向你敞開。”蘭波教授舀了勺蟹肉丸子給他,轉頭添了幾個給中也,語氣波瀾不驚。
得了許諾的少年含著眼淚哭包一樣點頭“嗯”了一聲,拿起蟹腿繼續啃啃啃。
“這小子!”森先生搖頭失笑,也沒戳破他三分真七分演的愛好。
小小年紀嘴裡就沒幾句實話,長大了恐怕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這個沒有同理心的聰明孩子,是個天生的Mafia。
一家人在靠窗的卡座裡邊吃邊聊,中也在等待食材成熟的過程中向外瞥了一眼,拿胳膊肘頂了頂蘭波衝外麵抬下巴:“那個人……好像是上次發傳單的那個誰來著?”
蘭波教授抬頭看了一眼:“嗯,是隔壁社區很有名的阿龍先生。”
店鋪門外穿著熊貓玩偶皮和孩子們合影招攬生意的人取下頭套坐在路邊花壇上休息,天色有些暗了他仍舊戴著副墨鏡,借著燈光能看到這人臉上凶惡的表情以及左眼上的傷疤。
蘭波敲了敲窗戶玻璃引起對方注意,那個男人扭頭看過來,然後以一種“老子捅死你啊”的氣勢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來趴在窗台上……打招呼:“呦……是教授大姐頭,上次,可真是承蒙您關照了啊?”
這句話吧,每個字都沒問題,問題是對方的語氣和表情就跟催討保護費的混混一模一樣,“承蒙關照”四個字被他說出了“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這就喊道上兄弟來弄死你一家”的引申義。
中也歎氣扶額扭臉全套素質三連,蘭波眯起眼睛:“小事而已,不必謝。”
森鷗外和太宰治同時默默放下碗——你真當人家是要謝謝你……?這個架勢,怎麼看下一秒都要拔刀了吧!
嗯,他還真是。
下一秒窗戶外麵還穿著熊貓玩偶皮的彪形大漢就以一種相當“極道”的標準姿勢雙膝下跪額頭點地:“感謝您,教授大姐頭!上次搞得那些外國高級貨(烘焙香料)誰也看不懂說明,還是您拉了兄弟們一把,我們XX會上下認您這個人情……下周末又有一批白/粉(烘焙麵粉)到貨,懇請您再給兄弟們一次機會!”
“嗯,可以。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記不住那幾個單詞……就切腹或者吃豆子(挨槍子)二選一。”
“嗨!教授大姐頭!明白了!感謝您的寬容!”又是咚的一聲額頭撞在地板上,也不知道地板還好不好。
阿龍先生從地上站起來,回手朝懷裡做了個標準掏槍的動作,在一家四口的目光下笑容猙獰掏出了……一頂粉紅色毛茸茸墜了兩顆絨球的,手工編織毛線帽子:“教授大姐頭,作為交換這次的貨,你看看成色還滿意不滿意?”
蘭波教授相當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抬起下巴斜著眼睛把大姐頭的架勢擺得十足。她伸手隔著窗戶拿起對方奉上的“貨”認真“查驗”:“嗯,不錯,”扯扯帽子衝著燈光看了一眼,細密的針腳一點也不漏風,冬天戴上絕對超級暖和,“可以,就照這個來,我要四個,什麼時候交貨。”
森先生這邊看得筷子都快掉了,夫人這個畫風……好像有點不太對?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看點
森先生
對幼女的定義
存在偏差
對夫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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