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確實說過歡迎夫人主動造訪他的辦公室,但是從未想到是如今這個局麵。昨晚在外執行任務的大佐中途失蹤與本部失去聯係,找了一夜都打算放棄的時候人被夫人送了回來……如果隻有夫人自己他可能會更高興些,但是她身後為什麼還跟著三個有點礙眼的家夥?
尤其是看上去和太宰君年齡差不多的那個瘦弱少年,怎麼看怎麼彆扭。
“大佐先生是這位……發現的,順手送過來。”一群人抬著受了重傷的乾部把人往急救室送,蘭波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大國主,隻能很彆扭的擠了一句出來:“他來找你……看病。”
也不算有錯吧,森先生確實是位醫術還不錯的前軍醫,就是事故率高了點。而且大國主不是嘔吐拉肚子長痘痘嗎?生病了不老老實實去看醫生還想怎樣!黑醫怎麼了,又不是無證,被吊銷而已,現考又不是考不下來……
森先生停下腳步回頭重新審視她指著的那個魁梧壯漢,能讓蘭波都詞窮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人,絕對是值得重視的奇葩。
“是這樣……”他先問了下大佐傷情,聽說竟然很穩定就放了心,這才掉頭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如果不介意的話,請隨我來,治療室現在人太多了,可能有些不方便。”
不是可能,是肯定不方便。
數人又在護衛的伴隨下進了電梯上樓,作為“改邪歸正”的禍津神,夜鬥和大國主對這裡的氛圍適應良好,然而打從落地起就沒跟人紅過臉的惠比壽可受不了。他如今還是少年形態,身體單薄臉色蒼白,被冥冥中的血腥與黑暗熏得幾乎站不住。
“你還好吧?”蘭波及時扶了他一把,森先生回頭看了一眼,幽怨得背後都快冒出背後靈。最外圍的守衛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吃BOSS的瓜,一個個隻能眼神交流。
“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
“私生子?”
“誰的?”
“……”
“!!!”
自覺又有點知道得太多,守衛們急忙調整表情,還好走廊裡光線暗淡還戴了墨鏡遮擋……等等,你們是怎麼用眼神交流的啊?!
不斷修正評估的森先生在客人們落座後很是溫和的雙手交叉支撐下巴出聲詢問:“請問您究竟是為了?”
他問的是大國主。
將重傷失蹤乾部送回來的是這個人,相當於PortMafia欠了他的人情。而且這人能從猶如爆炸現場般的地方將大佐帶出來……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有本事的人在哪裡都能得到尊敬,就算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寒磣。
大國主自以為沒人發覺的偷偷看了眼蘭波教授的臉色,發現對方確實沒有任何不虞後才大腿一翹搖晃著人字拖腿毛迎風飛舞:“你們在老子的地盤上搞什麼?搞得老子跟著一塊兒抽抽,他媽的幾千年也沒見過你們這麼能折騰的,還能不能行了?跟你講,搞得老子急了……”
首先不願意的是教授小姐,一眼橫過去:“你他媽跟誰老子老子的?”
“那個,不是,老子是說,那個我,我。我是說,你們人類能不能動靜小點?”氣勢這種東西,一旦卸掉想再充起來可難得很。差點被蘭波母子打出PTSD的大國主把好不容易膨脹起來的體型又給縮了回去,難得斯文的沒有一腳跺爛這層樓板。
覺得腦子不太夠需要給智商和理智充個大禮包的森先生歪了歪腦袋:“您說什麼?”
要不是這裡坐了個打不過的!
他哼了一聲把腿放下來:“吾乃大國主,橫濱主祭神,此地山川海灣皆為吾之領地。”
“哦……”森先生有點為難,他不是精神科醫生。蘭波咳嗽一下小小聲給他遞答案:“是真的!”
森先生:“……”夫人你怎麼了夫人,今天不是愚人節啊不要開這種玩笑!
橫濱小姐怎麼能是這麼個身高二百體重也二百的壯漢呢?!甚至他腿毛比我還多!
箱根神社供奉了大國主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誰他媽也想不到這些神明有一天會跑出來坐在你的辦公室裡大著嗓門兒抱怨啊?
“我一直以為,橫濱的代表物是皮卡丘?”被打擊到思維錯亂的森先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大國主特彆生氣的鼓了鼓肌肉:“你們這些人類也太奇怪了,那玩意兒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想象出來的電耗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