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塞,作為租借半島曾經的橫濱地標,如果建築物會說話它今天一定會破口大罵。腳下一大群人配備重火力激情火並,外麵半空中飄著個人堅持不懈搞拆遷,裡麵一群人不慌不忙穩如老狗玩修羅場……?
你們都是幾個意思啊?爛尾樓不配有尊嚴嗎!
玻璃花廳內,蘭波教授以一種相當曖昧的姿勢將澀澤先生推在地麵上動彈不得,既然聰明的小兒子說這家夥死不得,她也就順勢放下手裡的水果刀側臉打算聽聽他怎麼說。
“白麒麟呢,好可怕呢!”
黑發少年沒有給出更多解釋,轉而看向外麵暴力拆遷的橘發少年。蛞蝓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鬥力,看來也是被澀澤龍彥的“綁架”
行為激怒。不過他顯然沒想到,在這場遊戲中作為發起者的他才是被一圈人不約而同算計了的“最後一個笨蛋”
……
就很生氣,哼!
生氣的澀澤先生仗著“沒人敢冒著與政府為敵的風險殺死自己”
這一點不肯停止異能力輸出——其實就算停止也沒用,已經暴走的中也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恢複正常?汙濁形態下的他能把這棟樓拔下來再扔出去……
“我是可以讓蛞蝓停下來啦,但我沒辦法靠近他呀?”
這種緊急時刻太宰說笑般盤腿坐在地上,從蘭波手中接過那把小刀看守澀澤先生。
“這個你不用擔心。”
教授小姐將刀遞給他,勉強拖拖拽拽扯著裙子從人質身上爬起來站好:“麻煩您,緣一先生。”
如果異能力仍受控,她絕對親自上場把兒子揍醒。不過現在既然有其他人能夠代勞,不如趁此機會花點時間和沒能及時逃跑的俄羅斯小哥“聊聊”
。
大家異能都單飛的情況下,病弱係還真是可憐呢~
作為具有了單獨行動能力的異能生命體,緣一先生看上去除了氣勢猶如山嶽般可靠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額頭上的胎記不算。他纖瘦、斯文、平和,甚至帶著點說不來的飄忽,目光好似沒有焦點一般。但當他鎖定了仍在繼續拆樓的目標後,整個人突然一下子變得凶悍無比,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第一刀彩色玻璃鑲嵌的落地窗儘數破裂,第二刀他與橘發少年撞在一處,就好比瞬間同時砍出成千上萬刀那樣讓釋放了荒霸吐的中也避無可避,緊接著兩人一起向底層跌落。
花廳裡,蘭波根本不擔心自己的異能力生命體會不會直接把親兒子給砍死了,拽著裙擺走到陀思妥耶夫斯基麵前:“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先後順序代表著等下挨揍是挨到六分還是八分。
太宰歎了口氣——沒用的,這種簡單威脅對於陀思妥耶夫斯基來說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鬨一樣不值一提,真正想知道答案的刑訊者不會輕易打死目標,隻要拖延足夠長時間這家夥必然安排了後手前來支援。
顯然他還不夠了解蘭波。
等了大約三分鐘,俄羅斯少年除了無奈的微笑外沒有吐出一個單詞,意思明白得很。蘭波教授站直身體笑眯眯的點頭:“挺好,我喜歡你這種脾氣。”說完隻用一隻手就將病弱少年揍翻在地,拖著他的領口把人掛在骸塞空氣最流通的破損窗框外——腳下是懸空的百米高空。
“沒關係,你可以在這裡待著慢慢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喊一聲。”她也沒有一定要從這小子嘴裡撬出些什麼的意思,這種為自己的行為施與了宗教色彩與使命感的人,就算麵對死亡不想不開口的時候也絕對不會開口。
她不殺未成年的崽子是不錯,但也沒說不拿他出出氣不是?
陀思妥耶夫斯基就這麼被掛在骸塞外麵迎風飄蕩,沒被打斷的那條胳膊執著抓著自己毛茸茸的白帽子不放,看得蘭波一拳敲在掌心:“原來如此!下次就綁架他的帽子!”
想幫點忙但最後什麼忙也沒幫上的太宰治又歎了口氣,生活不易啊……
這時腳下突然傳來地動山搖般的激烈震動,外麵掛著的俄羅斯人差點被抖下去,再停下來就見穿著浴衣人字拖紮了個小辮子在後麵的夜鬥正雙手抄進袖子裡,以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姿勢蹲在半空中。本土神明好奇的盯著半空中的外國人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呀?有什麼煩心事想自殺嗎?安全安心外賣神明夜鬥可以替你解決一切煩惱,隻需要五日元!你沒聽錯!五日元你吃不了虧也上不了當……”
“行了,我把他掛那裡的,難道不是你和大國主嫌橫濱太亂了嗎?這是始作俑者之一。”蘭波教授從桌子上拿了隻蘋果扔出去,窮酸神接過咬了一口瞪大眼睛:“好吃!還有嗎?我帶幾個回去。”
“行,你等著。”本來想從裙子上撕塊布下去,但是澀澤先生用眼神表示誰敢撕他做的小裙子他就不活了……於是蘭波隻能退而求其次撕了塊窗簾布。將剩下所有蘋果都裹起來扔出去,夜鬥樂得接住就抱著不肯撒手:“一千多年了我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貢品。”說著又把手裡那個咬了一口:“既然是前輩,我就不多管了,大國主剛才哭著打電話說聽到荒神怒吼托我來看看,似乎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