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還很小,完全是個新手,被聯絡官扔在容克莊園裡就沒下文了。怎麼想都覺得沒出路,一咬牙直接乾掉那個貴族莊園主,用他的人頭換了一大筆跑路費。鬼知道那家夥竟然還是條大魚,三天後就吃了張通緝令。”
枕在枕頭上抱著被子回憶當初的蘭波教授挪挪胳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講:“魏瑪政府一天能發三十張通緝令判七八百號人叛國,法國人都習慣了。我也沒把通緝令當回事,還是回到巴黎後才發現被軍部以逃兵論處。”
“既然被通緝肯定就沒辦法找個正常的活乾,也沒法去上學洗履曆。我就乾脆把軍隊給的代號放在黑市上掛著,下海當了自由殺手,還順手把男朋友也就是之前你見到的那個人給甩了。”
她翻過來趴在床上,被搶走一半被子的森先生也跟著翻過來趴著:“然後呢?”
其實他想問的是“然後那位紀德先生怎麼就成了流浪兵團的指揮官?”
,話到嘴邊才發現不能這麼問,一問夫人馬上就能反應過來他知道的有點多,用不了半個小時自己搬起石頭砸腳的行為就會被她猜出個大概。
首領先生摸出一個檸檬,擦擦塞進嘴裡啃了一口——十五年前的戀愛,大概還是少女的初戀呢。
就算他的守備範圍是十二歲以下,為了夫人也不是不能把這個標準進行微調。
可惡,好想咬被角!
“然後?”
蘭波教授歪頭想了想:“然後就在巴黎街頭混了一年,偶然被老爹收養,作為他的矛待在巴黎公社。過了好幾年戰爭才結束,魏瑪政府被推翻,直到那時我頭上的通緝令和叛國罪才被取消,但是從軍隊逃跑的履曆可沒法子改。後來老爹打算洗白組織,作為乾部之一我就進了歐洲異能諜報局重操舊業。”
她磨了磨牙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在異能諜報局遇見了保爾。<ahref=://>舊時光文學</a>”
再往後都是黑曆史,大小姐她不想說。至於漂洋過海跑來日本後的經曆也不用講,說不定森先生知道得比她自己還詳細。
“所以夫人現在……仍舊是巴黎公社的乾部?”
他比較關注這個問題,這麼大一個老婆,不能弄不清楚歸屬權。
她搖搖頭:“我們都是洗白上岸的良民,什麼乾部,請叫我蘭波議員,謝謝。”
神他媽的議員。
森先生露出“QAQ”的表情,蘭波教授從被子底下伸腳過去輕輕踢了他一下:“我難道還不能有個政治地位了嗎!”
兩性平等是現代文明社會的重要標誌之一,女性公民理所應當享有與男性一樣的政治權力,這一點就連森鷗外也不能說不——真要搖頭可能會被夫人從床上踹下去,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做這種傻事。
“好的呢,求夫人關照。”在臥室裡完全不把臉當回事的老男人蹭過去靠近妻子,微笑著伸出手幫她理了一下有些紛亂的黑發:“隻要夫人高興,無論做什麼都是自由的。”
離開我的控製範圍除外。
陽光透過乳白色紗簾後變得溫和柔軟,清晨的蘭波教授看上去可口得有些過頭。他伸出去幫她整理頭發的手逐漸不那麼老實,逐漸向下的過程中被她笑著反手摁在腰間:“起來了,你不是還要上班?”
“夫人的心情比什麼都重要。”
被他哄得很高興的教授小姐獎勵了首領先生一個早安吻,在走火的邊緣及時懸崖勒馬,非常殘忍無情的推開他:“還不趕緊起來出去賺錢養活我?!”
“夫人~”
“撒嬌賣萌也沒用,您已經過了能使用這個招數的年齡了森先生。”精準的吐槽一刀致命,首領先生捂著胸口從地上撿起睡衣往身上套:“太無情了,夫人您實在是太無情了,收繳了可憐老男人的小金庫後就對它的前主人棄如敝履。”
“我還可以更無情些,你想試試麼?”蘭波斜靠在枕頭上,斜搭在身上的被子遮住若隱若現的春光,森先生響亮的抽泣了一聲:“不了,可憐的被榨光了小金庫的老男人這就出門去賺錢養活孩子氣的妻子大人。”
她笑著坐起來,光裸的背部隨著懶腰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我也要起來了,去問問佐藤教授中也的成績出來沒有。”
剛剛結束了升學考試的中原先生迅速全身心投入到PortMafia的事業中去,憑借這麼多年打工經曆的積累都快要晉升成乾部了。
五大乾部職位總算有望填滿,森先生滿足的點點頭歎了口氣:“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就是八年,中也君都快要成年,馬上是個大人了。”
“是啊……”蘭波教授也跟著感歎了一句,把後半句忍住了沒說:我簡直不敢相信都八年了我竟然還沒有喪偶?
森鷗外這個人是不是有毒?
她又伸了個懶腰,在被子岌岌可危幾乎春光乍泄的瞬間摸到地上的睡裙穿在身上:“你快點啦,不要在洗手間待那麼長時間。”
正在刷牙的森先生含含糊糊哼道:“樓下還有個洗手間……”
“不要!我懶得走。”她非常理直氣壯的不講道理,刷了一半牙的森先生隻能咬著牙刷自己去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