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番外(1 / 2)

囚她 休屠城 11650 字 9個月前

這一夜可謂是驚濤駭浪和滅頂洶湧,甜釀屢屢想要從其間掙紮出來,可又一遍遍被拖下水,直至最後累到昏厥。

這種感覺是極度陌生的、心悸的、她全然控製不住自己,像一隻提線偶人,隻能哭著緊緊跟隨他的、攀著他,最後記得的,是黑暗中突然迸出一道耀目的光亮,所有的一切都訇然碎裂,隻有那道銀白的光貫穿一切。

這一夜極累,睡夢裡她也格外的不安穩。

他看著她眼神迷離渙散,最後慢慢闔上眼,目光沉沉注視著懷中人,將手掌平攤在她的小腹,細細摩挲。

他沒有留情,是存了往死裡折騰她的心思,破了碎了也不管不顧,他為這一日等了整整四年,如今終得心滿意足。

第一年,成全她的心願,讓她如願以償,自以為圓滿。

第二年,慢慢煎熬,讓她的婚事熬成一壺苦澀的藥。

第三年,讓她知世事的苦,怕俗世的惡。

第四年,讓她知他的好,再也不能離他的手。

甜釀睡得不好,身上又痛,天亮時分就輾轉醒來,乍醒的瞬間腦子還是一片抽痛空濛,感受到身後男人溫熱的肌膚和身體,她才想起昨夜之事。

若前一夜多少有些縱酒行凶,半推半就的放縱,現在清醒過來,聽著窗外啁啾的鳥聲,她隻能身體僵硬,腦子空白,將自己緊緊的裹起來。

他也察覺她醒來,啄啄她的肩膀,攬著她:“浴房裡有水,一起去洗洗”

天色還暗,帳內隻透著一點朦朧的光。

甜釀不敢動,也不敢轉頭,唯有耳垂紅如滴血,透露出她的羞意來。

這簡直瘋了他們瘋了

他見她僵住不動,也頓了頓,薄唇挨著她發燙的耳,酥酥癢癢,惹得她全身發抖,無聲在她耳邊說話:“又不是親兄妹男未婚女未嫁,陰陽交融,天經地義的事情。”

“彆怕,沒有人知道。”他指尖劃過她冰涼的手臂,“外頭沒人,

你就在這再睡會一場春夢而已,夢醒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他神清氣爽翻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慢條斯理穿戴上,而後攏攏羅帳,信步走出去,將門闔上。

施少連一直走出大門外,看見阮阮守在外頭,皺著眉叮囑她:“我出門幾日,你看緊她,彆讓她多想。”

阮阮點頭:“知道了。”

屋裡靜悄悄的,園子也靜悄悄的,甜釀忍著痛披衣而起,她大概被他清潔過,隻是行步之間,仍覺得澀痛難忍,有什麼東西沿著腿心汩汩而下。

無須她主動回避,施少連不在家中,這幾天留她一人在家,給她清淨和臉麵。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們兩人如何能在一起如今兩人還是名義上的親兄妹,若是被人知道,可那是被人恥笑的罵名,祖母定然要被氣死。

他們以前鬨過不快,生分數年,如今重新走在一起,經曆過這麼些人事,她若說對他沒有依賴和感動,那是假的。

可那一夜的癲狂和放縱,她想否認,卻又時時跳出腦海,讓她麵紅耳赤,羞愧欲死。

甜釀從來沒有這樣犯難過,隻能裝鴕鳥,把腦袋深深埋進沙土裡。

隔幾日施少連重回家來,又成了那個溫良無害清風朗月的大哥哥,在她麵前正兒八經,仿佛那夜的事情,真是一場夢,從未發生過。

兩人就這麼彬彬有禮過了小半月,甜釀也過了小半個月的暈頭轉向的日子——總是在一個屋簷下,避不開,躲不過,麵上雲淡風輕,暗地裡險要糾結至死。

那日傍晚,他從外回來,帶著些時興的綾羅綢緞來送她,兄妹兩人麵上打著官腔,挑過布料後,他口渴,讓底下人沏了壺新茶,一人坐在椅上慢慢品起來,半點也不著急起身。

甜釀的心猛然顫了下,麵色也全然變了。

半壺茶喝罷,屋裡的婢女都不知什麼時候退去了何處,隻留他們兩人在室內獨處。

他漫無邊際和她閒聊,甜釀心不在焉,在一旁戰戰

兢兢,語無倫次。

他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倒是從容笑了,那一笑極為耀眼,帶著幾分自得、欣慰、開懷和期待。

“今夜我留下來如何?”

甜釀麵色刷的白了,連著往後退了幾步。

“大半個月過去了妹妹不想嗎?”他溫柔牽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呢喃,“都知事了啊妹妹打算一輩子不嫁人,難道也打算一輩子沒有男人?”

“那種滋味,很舒服不是嗎?”他壓低嗓音誘她,將唇貼在她香噴噴的發間,“和喜歡的人魚水交融,什麼都忘記了恨不得死在那一刻”

甜釀臉上如火燒,背上如針刺,甜釀羞的連眼睛都紅了,水潤潤的要往外滴淚,哼哧哼哧躲他:“我們不該這樣”

“不如就把它當成一場夢吧。”他臉上含著笑,卻說著令人麵紅耳赤的話,“夢醒了、結束了,我們還是兄妹,沒有人發現,更沒有人知道。”

他輕輕摟著她,吻著她,“好姑娘,求你了這麼多年,夜裡我都是想著妹妹熬過來的,很不容易啊”

甜釀被他哄著,實在抹不開臉,她不是無情的木頭樁子,經不起他這樣毫無葷素不忌的撩撥,被他拿捏著。

明明知道不應該,卻又在稀裡糊塗、半推半就中順從。

自然是鴛鴦交頸,嬌滴滴的花兒蕊兒,落不完的雨兒露兒,數不儘的調兒曲兒,翻不起的浪兒朵兒,一夜恩愛至天明。

有一就有二,這種事情若是沾上,想要脫身便難,總有諸多的借口和機會讓人神迷意亂,隔三差五偷一場春夢無痕,這種感覺新奇又刺激,頂著親兄妹的名頭在內帷胡天胡地,格外的欲罷不能。

後來施少連有次無意識撫摸著她軟軟的肚皮,甜釀突然驚得坐起,忐忑問他:“我會不會有孕?”

她和張圓成親那些日子,頭一年夫妻恩愛,張家一直盼著她生個一兒半女,可惜肚子一直沒消息,第二年張

圓生病,張家人催得愈發的急,可那時已經斷了床幃之事,她如何生得出來。

“有了就有了,生下來。”他低頭親吻她的小肚子,柔聲道,“我們成親,當爹娘,一起養孩子。”

甜釀咽了口氣,眼睛有些發直。

“生一個吧。”他突然翻身起來,又去抱她,目光灼灼:“小甜兒,給我生個孩子。”

甜釀心頭發緊,猛然搖頭:“我不能嫁你,不能生孩子。”

“為什麼不能嫁?為什麼不能生孩子?”他皺眉,眼裡有惱意,“本就不是親兄妹,我們回去稟明祖母,在她麵前把事情攤開說。”

“就算祖母知道我不是施家人,她也不會答應的。”甜釀擰著身子,煩惱蹙眉,“你是她最看重最中意的孫兒,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親兄妹,我又是個寡婦她絕對不會同意的!祖母會被我們氣死!九泉下的爹爹和吳大娘子也不會同意的!!”

“所有人都會看我們的笑話,他們會瞎猜,他們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他們會說我們以前如何如何,私底下如何如何”甜釀抱住自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隻能當你的妹妹,親妹妹也好,認養的妹妹也罷,怎麼能當夫妻呢。”

她總是矛盾的,一麵沉浸在這偷情的快樂中,一麵又覺得分外的羞恥,想要自暴自棄,又顧及著一點顏麵,這麼多日,連自己都開始唾棄自己。

“你若當年肯退張圓的婚,如今就不會是寡婦的身份。”他冷聲諷刺她,“當年我如何對你,你心裡難道真的不明白?你卻熟視無睹,非張圓不嫁,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當年和現在甜釀聽見他的指責,也是心痛如刀絞,咬著唇悶悶掉下幾滴淚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他垂下眼睫,掩住眼裡的情緒,“一輩子和我名不正言不順,卻在這家裡跟我過夫妻日子?”

她語氣哀哀,下定決心:“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遲早要斷,你要娶親,我

我”

她眼眶蓄滿眼淚:“我不能呆在你身邊,我們不能私相授受。”

“你享受過了,卻義正言辭說起這番話來?要跟我一刀兩斷?好妹妹,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半點良心?這一年多的日子,都是白過的?”他麵色冷凝,哼然起身,對窗沉思半晌,板著臉道,“你既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又怕人說嘴,又怕祖母生氣,瞻前顧後,左右搖擺,那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我挑個日子,送你回江都家裡,我們還做清清白白的兄妹,分道揚鑣罷了。”

他披衣赤足,一言不發走了出去,徒留她一人坐在床間,黯然吞淚。

恰逢年節,施少連帶甜釀回江都家中過年,把她送回了榴園的家。

施老夫人見兄妹兩人回來,自然是欣喜萬分,家裡熱鬨了許多日子,這半個月裡,不知有多少的女眷、媒人上門,一窩蜂似的擠上前來,俱是為施少連做媒的人,豈料他半個也沒看上,都推拒了。

芳兒今年也有十七八歲,藍可俊幾年前意外逝去後,她的婚事也耽擱下來,她眼界又高,自己左挑右撿,一直尋不到一個合心意的。

施少連幾年沒有正眼看她,這回在家見了,在施老夫人麵前誇了一回:“芳兒妹妹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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