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都差點拿不穩:“我爸怎麼了?我爸好好的怎麼會暈倒?”
“還不知道原因,應該是最近加班太多壓力太大導致的,我現在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你和你媽趕緊來吧。”男人報了個他們即將要去的醫院便掛斷了電話。
盛揚怔了一瞬,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睡衣都來不及換,外套也來不及穿,直接衝出房間。
樓下羅燕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驚道:“揚揚,你怎麼了?”見盛揚直接衝到玄關穿鞋,不解道:“揚揚,你穿鞋乾什麼,你怎麼了?”
“我爸暈倒住院了!”盛揚甩下一句,便理都不理羅燕,一個人跑了出去。
一月的夜晚彆提多冷了,盛揚衝出去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他冷得打了個寒顫,卻也懶得管了,哆嗦著狂奔向小區門口。
羅燕追出來叫他的聲音都被他遠遠甩在了身後。
一路跑到醫院,盛揚給那個叔叔打電話,得知樓層後,直接從樓梯跑上去,一口氣跑上三樓,直奔急救室。外麵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爸爸的屬下。
幾個男人以前應該是見過盛揚,看到他來,紛紛起身迎向他:“揚揚,你來了啊?”
盛揚焦急的越過他們看向亮著燈的急救室,出口的盛揚又踹又沙啞:“我爸怎麼樣了?”
“暫時還不知道情況,要等醫生出來。”給盛揚打電
話的鐘熊開口,他看了下盛揚的身後,“你媽媽呢?還沒上來嗎?”
他還以為羅燕是走得慢。
盛揚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煩,“她沒來。”
“啊?”幾個叔叔都一驚,“隻有你一個人來了嗎?你沒告訴你媽媽?”
“沒告訴。”盛揚不想再說那個女人,他走到急救室外,巴巴的往裡眺望。
幾個叔叔看他這樣,隻當是孩子擔心父親,跑來得急,沒告訴母親。鐘熊又掏出手機單獨給羅燕打了電話。
其他叔叔見盛揚穿著睡衣,一個身體強壯的中年大叔把自己外套脫下來遞給他:“小孩,你穿這睡衣不冷啊,來,穿我的外套。”
盛揚剛才一路跑來,其實這會兒倒是沒感覺到冷,他回頭謝絕,“不用了,叔叔,我不冷。”
“你是剛剛運動了才不冷,快穿上,彆你爸爸還沒出來,你又凍感冒了,要是這樣,我怎麼跟盛總交代?”這叔叔還挺好的,盛揚難以推卻,又見這叔叔為人健壯,裡麵也穿著毛衣,便道謝接過了。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但其實也沒有多久,因為盛明威的問題目前來看不算嚴重,就是熬夜加壓力大一時承受不住暈倒了,隻是這不代表不用重視,近些年,多少社會精英因為工作猝死,這次盛明威是運氣好,送來醫院也及時,不然也不好說。
醫生站病床前跟盛揚以及其他幾個叔叔說了下注意事項,便留護士打吊瓶離開了。
護士紮完針,跟盛揚說有事按鈴也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幾個叔叔和盛揚。
羅燕還沒趕來,盛揚隻有自己當起大人來,他把外套還給那個叔叔:“叔叔,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爸這裡我來守著就好。”
“那怎麼行,你一個孩子,我們怎麼放心,還是等你媽媽來再說吧。”叔叔們一個都不肯走,那件外套叔叔也不要,盛揚無奈,隻有又穿回身上,招呼他們幾個坐下。
盛明威太疲倦了,還在睡覺,眼下的黑眼圈在日光燈下,格外顯然。
盛揚看著,鼻尖一酸,隨即看向幾個叔叔,問:“叔叔,我爸公司最近是出什麼事了?我爸怎麼每天都加班到那麼晚?”
“啊?”鐘熊率先出聲,“你不知道?”
盛揚
搖頭,“我爸不肯跟我說,你們能告訴我一下嗎?”
幾個叔叔猶豫起來,盛總都不肯說,他們來說,不是更不合適嗎?
盛揚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直白道:“我爸怕我擔心不跟我說,但不跟我說,我反而更擔心了,你們看,現在我爸怎麼暈倒的,我都不知道,之後他醒來,我想開導他怕是都不知道從哪下手,你們剛才也聽醫生說了,要我們家屬多多開導他,彆讓他鬱結於心。”
幾個叔叔一聽盛揚的話,明顯動搖了,盛揚見此,再接再厲的賣了下慘,這下,幾個叔叔終於鬆動了,鐘熊歎了口氣,開口:“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從鐘熊的話裡,盛揚得知他爸最近狂加班是因為廠裡生產的布料賣不出去了,以前合作愉快的服裝生廠商都不從他們這裡進貨了,反而轉向另一家,與此同時,盛明威跟銀行貸的款也一直批不下來,這筆錢是盛明威用來擴產的錢,而擴產早就已經開始,工人們都在等著他給錢呢,這段時間,工人們一直在給盛明威施壓,這樣就使得盛明威忙得焦頭爛額。
盛揚大概聽懂了,卻有些地方不懂:“怎麼會那麼老客戶都不在我們家訂貨了?流失客戶我能理解,但一般來說,我家又沒出問題,不該全部流失啊?”
“是啊,這個也是我們疑惑點。”鐘熊又是探了口氣,他也很疲憊,捏了捏眉骨,說:“我們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這幾天也調查了很多,大概是發現我們的老客戶都被另一家叫吉成的布料公司挖走了,這家公司本來是一家快倒閉的公司,但最近有新股東加盟就又改了名字開起來了,還得到了我們本市的服裝協會支持。”
“吉成?”盛揚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白天他看到的那條新聞嗎?“這家公司的新股東是不是有什麼很大的來曆,不然怎麼可能把我們的老客戶全部挖去?”
給盛揚外套的那個叔叔開口:“是有些來頭,我們在老客戶嘴中得知他們訂購吉成的布料,能便宜三成的錢。這簡直是在拿錢倒貼,便宜三成,根本不可能盈利!這個股東好厚的家底,也好狠的心,竟然用這般低價打壓我們的生存空間
,而且現在不止我們,其他布料公司也都受到了衝擊。”
“有調查到那個股東是誰嗎?”盛揚總覺得不安。
“這個倒是知道,叫常敏忠,名下還有一家賣保健品的公司。”
“賣保健品的來投資布料行業?”盛揚一個外行都知道,這也跨界也跨得太大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啊,我們也想不通。”
話題到這,就斷了,因為後麵的,他們也不知道了。
姓常。盛揚心裡想的跟時霏有關又出現了裂痕,不過也沒有完全排除。時霏不是說要讓他後悔嗎?
“老公——老公——”思索間,羅燕哭喊著跑來了。
盛揚當即皺眉,“你小聲點,我爸在睡……”話才一半,他看到跟在羅燕身後的許先生,臉色鐵青,“他怎麼來了。”
他剛問完,被羅燕吵醒的盛明威沙啞出聲:“水。”
盛揚聽到爸爸醒了,來不及質問羅燕許先生為何來了,忙轉身去倒水,不過羅燕倒是很會獻殷勤,已經先一步倒上了。
“老公,你喝水。”盛明威喝完水,這才看到屋裡一群人,尤其是最不該出現的許先生:“許先生,你怎麼來了?”
盛揚雙拳攥緊,差點就要說出羅燕和許先生的奸/情,羅燕先一步說道:“老公,你突然暈倒嚇死我了,揚揚知道你暈倒了,跑得急,沒跟我說你在哪個醫院,後來鐘總監才告訴我你在三醫院,我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許先生,他看我焦急,又聽說你病了,便送我來醫院,順便看你。”
原來是這樣,盛明威感激的對許先生說:“許先生,謝謝你送我老婆啊。”
許先生彬彬有禮的回道:“盛先生客氣了,你人沒事就好,你們一家人聊吧,我改天再登門來看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他很識趣,壓根不久留,和羅燕也沒有什麼眉來眼去什麼的。
要不是盛揚手機裡還儲存著兩人的奸/情,他都要懷疑自己錄錯了。
這對夠男女還真是會演戲!
而且竟然演到他爸麵前來了!
看著父親憔悴蒼白的樣子卻還要被羅燕蒙在穀裡,盛揚氣得渾身顫抖,再待下去,他怕自己露餡,隻能先找個借口匆匆出了病房,一個人跑到陽台上吹風。
這裡很安靜,他這才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震動。
摸出來一看,發現時晏給他打了很多個視頻通話,還打了電話,但他都沒聽到,現在他又打來視頻通話。
盛揚趕緊接起。
一接通,盛揚便看到時晏擔心的俊美麵孔,“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你剛才乾什麼去了,我給你發了好多消息你都不回……”
盛揚第一次聽時晏那麼多話,而且說得非常焦急,一看就知道很擔心他。
盛揚忽然覺得很溫暖,溫暖到他的眼眶泛了紅。
時晏問著問著,發現了盛揚背後的場景不對,然後就看到他紅了眼眶,他立即坐直身體,“揚揚,你現在在哪?你不在家?你眼睛怎麼紅了,你到底怎麼了?”
盛揚剛才所有的害怕擔心以及對羅燕帶情人來看父親的憤怒都在時晏的關心中崩潰決堤,他有些哽咽的開口,“時晏,我爸病倒了。”
“什麼?”時晏從椅子上站起,“你現在在醫院?叔叔怎麼病倒了,嚴重嗎?”
盛揚搖搖頭又點點頭,“累病倒了,剛才那個女人竟然還帶著那個男人來看我爸,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氣,我差點就要揭穿她了,但我不敢,我爸才病倒了,我要是再告訴他這件事,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時晏緊緊皺起眉:“你在哪個醫院?”
“嗯?”盛揚眨眨眼,聽懂時晏意思:“你要來?你不用來,我爸已經醒了,沒大礙。”
“我不來,我就是問一下,看看那家醫院有沒有我認識的人,這樣打個招呼,能給你爸檢查的時候認真點。”時晏找了個借口。
盛揚一聽,沒什麼心眼的就說了。
時晏暗暗記下,又開始開導盛揚彆擔心,也彆氣那個女人,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盛揚在時晏的安撫下,悲痛的心情才慢慢好受了一點,他被風吹得有點冷,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什麼,問:“時晏,你是不是認識很多大老板?”
“嗯?怎麼這麼說?你要我幫你查哪個人嗎?”
“嗯。”盛揚點了下頭,他心想以時晏的身家,他認識的人一定很多,或者說,就算他不認識,但他一打聽,也比他能打聽到的消息多,便開口問道:“你認識常敏忠嗎?”
“你說誰?”時晏音量忽然拔高。
盛揚心頭咯噔一響,“你認識常敏忠?”
時晏下意識開口:“這是我二舅婆那邊的一個上門女婿。”
盛揚:“……”
時!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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