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江不耐煩了,諷刺:“你他媽不是想坐前麵吧,來,坐得上來老子就載你!”
楚朝陽隨著他的話,瞥了一眼前麵的一條斜杠杠。
連忙大幅度搖頭。
那怎麼能坐人呢,要摔下來的!
見李遠江黑了臉趕緊巴拉著一氣坐到了後座。
她自認為動作溫柔,其實就是一屁股蹲,要不是李遠江手上力氣大,搞不好還得翻車。
等楚朝陽坐穩了,李遠江才一踩腳踏,出發了。
騎車子去鎮裡大概用了四五十分鐘,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兩點鐘,鎮裡李遠太熟了,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出來混,愛往外跑,現在已經愛往縣城跑了,嫌棄這裡太小。
騎著車來了一家小飯館前頭,楚朝陽才小心挪下來,李遠江把車放在飯管外麵的棚子裡。
大咧咧往店子走。
“老板,你家有些什麼菜!”他吆喝了一聲。
小店裡沒人,老板在隔壁看人打牌,聽到喊聲急忙過來了。
瞟了一眼見是兩個人,道:“我給你殺條魚再整兩個小菜行不?”
李遠江皺了皺眉,“有沒有牛肉?”
老板道:“沒有,我們這小地方沒人吃,拿貨來也賣不出去,我給你炒盤回鍋肉?”
“行,快點,這可有人餓得受不了了啊。”李遠江隨口應答,還不忘打趣楚朝陽一句。
隨後找了個桌坐下。
楚朝陽亦步亦趨地跟著。
放在幾天前,她可能還會嫌這嫌那,嫌東嫌西,或認為這桌子椅子都臟的厲害,矯情不肯坐。
現在,什麼臟,她不是小公主,這裡不是皇宮了,還怕臟?她現在隻怕餓肚子。
反正自己的衣服也不多乾淨。
老板的菜果然炒得很快,十幾分鐘就上了一道,再十幾分鐘已經上去齊全了。
有魚有肉有湯。
小公主心裡眼裡嫌棄這菜粗糙不精致,貧民食物,但嘴裡卻已經開始自發分泌口水了。
肚子非常識時務的咕咕叫了一聲。
“吃吧,我還真能苛待你?”說完,李遠江自個兒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楚朝陽這身體一定非常欠缺油水,不然她不會兩眼直直盯著那一盤肥瘦相間的泛著油花子的炒肉。
眼睛冒光,直咽冒口水。
不過來著世界三天時間,嬌氣的毛病已經治得差不多了。
拿起筷子,就去撚肉塊吃。
……
一頓油水充足的飯菜,吃得楚朝陽心滿意足。
吃完結了賬,李遠江拍拍自行車,示意楚朝陽坐上來。
楚朝陽卻突然一敲腦袋,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啊”就一聲。
李遠江抬抬下巴,“又怎麼了?”
楚朝陽兩手絞著手指放在身前,軟乎乎地說:“那個,欠醫生的錢還沒還呢。”
李遠江一愣,隨即看向楚朝陽:“醫生?哪裡的醫生?你什麼時候欠人錢了”
楚朝陽想起自己昨天還病了心裡自覺可見,見人問,立刻說道:“我昨天生病了,來這裡打針呢,就是前麵醫務所裡的醫生。”
“你昨天生病了?”李遠江把她看了一圈,又不自在咳了了,想起自己結婚三天對她不聞不問的事。
原來以為是個母夜叉,幾天才看清楚本質,長得是壯了點,膽子慫的跟什麼似的。
越發覺得那天是不是自己多喝了兩本酒腦子糊塗了。
就這妮子這老鼠膽,真敢跟自己動手?
李遠江嗤了一聲,也不讓楚朝陽坐上去了,直接推著走,“還囉嗦什麼,走啊。”
兩人這才走到了鎮醫務所。
醫生正在給人開藥,頭也不抬地說道:“坐在一邊等一下。”
“等個屁!”李遠江嘴賤嘲了一句。
他長得人高馬大,一臉凶相,醫務室就這麼一塊不大的位置,給他一進來這麼一站,光線都暗下來不少。
把個正在開藥的女人嚇得哆嗦了一下。
還以為是要打架了,接過醫生遞過來的藥趕緊溜了。
醫生一抬頭,到沒發什麼脾氣,而是道:“是你啊。”
李遠江這人醫生還能不認得,鎮上就這麼點大,這人以前到處混,跟彆人打架受了傷,都是在他這裡拿的藥。
“醫生,我我是來給你還錢的。”楚朝陽終於插了一句嘴。
醫生目光在他們兩身上來回逡巡,半晌後才恍然,道:“你們倆,是夫妻?”
李遠江:“廢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