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陽能不哭嗎。
她來了月事!
自己沒發覺,被人大夫說出來了,李遠江也知道了。
還罵她。
她多丟人啊!楚國皇族八輩子的臉都給她丟儘了。
楚朝陽簡直羞憤欲死。
然而,死是死不了的,所以這人就隻有窩著被子裡哭哭哭。
楚朝陽不是沒來過葵水的小女孩,自她去年冬天來了葵水之後,嬤嬤就告訴她,說自己現在是大姑娘了。
作為皇宮裡的嬌嬌公主,還是皇後嫡出,楚朝陽自然被金尊玉貴捧著養長大的。
其他公主都沒她尊貴。
後宮裡嬤嬤姑姑一大堆,哪一個不會調養身體養生的?這都是基本的謀生手段。
是以楚朝陽才一剛發育就有各類嬤嬤管著伺候著,吃的用的,對女子好的,養血的補氣的……總之,什麼好的吃什麼。
所以就把小公主的身體養的特彆好,特彆棒。楚朝陽從小到大,生病都少有。
平時那些個什麼冰的冷的,幾乎就沒有碰過,因為有人管著,皇後吩咐下去,宮人沒人敢縱小公主碰那些不好的東西。
等來了葵水,因為身體養的好,氣血足,楚朝陽完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真是丁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又有姑姑帶著一大群宮女關注著,什麼都給準備好,伺候著楚朝陽,說句矯情的,公主的月事帶子都是貼身大宮女幫著換的,都不用自己沾手。
除了身體會流血有點不方便,楚朝陽真沒覺得有葵水是個多大的事。
她也不用想著記日子什麼的,一切都有宮人每個月記錄著呢,隨著提醒著公主。
但現在公主不是公主了。
楚朝陽變成了楚大丫。
當公主的時候自己的小日子都不記得,她哪裡會知道楚大丫的。
好了,沒人管了,貪嘴好吃,五根冰棒下去。
現在痛得在床上打滾。
嗷嗷叫。
李遠江給她泡了糖水,那臉色難看得,幾乎沒罵她一句活該了。
等進了房間見楚朝陽還像隻蝦球一樣蜷縮在那裡。
眼皮子不受控製,一跳再跳。
感情他這出去半天,她還是癱在那裡沒動?
李遠江啪一下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來!
生生氣笑了,咬著牙齒,一字一句說道:“你是準備血流成河死在床上嗎?”小日子來了不知道,這是準備乾啥?不動了?
楚朝陽哭的抽抽搭搭,現在才明顯地察覺到下身有異,濕呼呼的。
但她非常茫然無措,按理現下應該是姑姑過來幫她換衣服係月事帶的。
她表示自己承受不來。
廢物一樣乾脆自暴自棄。
李遠江能不生氣?
臉色都變得可怕起來。
楚朝陽慣是個欺軟怕硬,蹬鼻子上臉的。
人家一說狠話,一放臉,她心裡也惴惴起來。
是以雖然臉上還帶著淚珠子,肚子非常疼,被李遠江那麼一吼,終於哭著爬了起來。
李遠江就看見人褲子後麵染了紅色。
繼續盯著她看。
楚朝陽一個咯噔,才跟著蝦子一樣,一下子跳到她陪嫁箱子旁邊,從裡麵嘩啦啦翻出一個東西來,然後白著臉去了廁所。
回來後又換下來弄臟的褲子,這才虛弱地躺在了床上去。
李遠江把紅糖水端到人眼前。
口氣好了一丁點,“過來,喝了肚子就不會疼了。”
楚朝陽虛虛瞪了對方一眼。
絲毫沒有殺傷力。
她才不信這話。這是糖水又不是藥。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不想動卻是真的。
是以在坐在床頭李遠江大紅糖水遞到楚朝陽麵前時,她竟然矯情地歪了歪頭。
意思是好難過,不想吃。
這就讓李遠江不高興了。
怎麼著這妮子是得寸進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