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裴母聽見這話,特意顛顛從屋子裡跑出來,對著她吼了一聲。
徐翠委屈道:“娘,這可不是我的錯,是你的寶貝兒媳婦做的事,我怎麼不能說了?”
周保全也跟著道:“就是啊,她能看,為什麼不能說?!這事是不好意思,但老子就不要這個臉了,也不能讓你騙了!”
說著還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薑溪笑了,也懶得多說,隻道:“我身為大夫,男人女人,隻要是病人,在我眼裡,就沒有性彆之分,有什麼不能看的?既然你認定我騙你,非要我賠錢,行,報警吧,這事讓警察說說。”
裴母臉色變了變,這事若是放在彆的情況下,作為婆婆,她確實會覺得不舒服。
但兒媳婦說的有道理。
她是大夫,看病人應該不分男女,也多虧她是大夫,才將兒子照顧得這麼好,總不能得了人家的好處,就嫌棄人家的弊端吧?
裴母沒什麼文化,但做人做事都憑心。
因此她還是堅定地站在薑溪身邊,跟著道:“對,沒有這個事,藥都給你用了,再在這說被騙了,用得著騙你那點錢?”
徐翠咬牙,沒想到都這樣,這老婆子還護著薑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道:“行,娘,你不介意就好,你這兒媳婦,以後給男人看屁|股怕是常事了,沒準到時候還不止看屁——”
“同誌!”
一聲肅穆的嗬斥響起。
徐翠神色一凜,尋聲看去,臉色微變。
施仲華從屋子裡出來,一身軍裝莊嚴,硬朗的眉眼漆黑一片,他一步步走到徐翠麵前,沉聲道:“同誌,你可知道裴賀軍還是現役軍官,侮辱軍官家屬,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嗎!”
徐翠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等腦子意識到這話什麼意思,背後一涼,臉色直接白了下來,沒敢說半個字。
裴春紅也害怕得不行,但作為最大的孫女,她還是努力強撐著道:“對、對不起,我娘不會說話,小嬸,對不起。”
薑溪搖頭笑笑,並不放在心上:“什麼樣的人就能看見什麼樣的事,作為大夫我看的是病,有的人心裡隻有齷齪,自然看的也都是這些臟汙。”
話音剛落,徐翠那白著臉又陡然漲紅,又羞又惱。
可施仲華還盯著她,她不敢動,也確實怕了,低頭跑了。
裴德明也有些慌,跟著一起走。
剩下三個孩子也趕緊走了。
劉小花本來因周保全的事,就不好插手,躲在一旁,此時見狀,也跟著道:“娘,那我也走了,後天休息,我再去縣城裡看爹。”
“走吧走吧。”裴母心累得很,今天這事一趟一趟的,她沒精力在乎那些了。
劉小花趕緊拉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也跑了。
就剩下周保全一個外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尤其是施仲華一身軍裝。
項亦楊也出來了,不過他年紀比較大,沒好意思參和,但站在後麵,那軍裝胸口上的紫色資曆章還是顯示了他的身份不同。
一看就不好惹。
施仲華沉聲道:“同誌,你說話要憑證據,若是單純不相信薑大夫的醫術,你可以退藥,但也得將藥還回來,若是認為薑大夫騙人,那你隻管去找警察,讓警察來判!”
周保全麵色一緊,原本不痛的屁|股再次疼了起來。
沒想到會鬨成現在這個場麵,他一時都不好收場。
隻是在氣頭上,他跑過來想要退錢,覺得自己都被騙了,更不想吃一點虧,結果薑溪還威脅自己,她醫術看起來是還挺不錯的,他也沒想以後真的不來,所以故意鬨嚴重了一點,想著她能服軟。
但現在……
軍人的威信還是挺大的,尤其這兩人看著挺厲害的,他屁|股抹的藥也挺好用,所以可能薑溪不是騙他錢的?
這個猜測讓周保全心頭一團亂麻,可一堆眼睛看著他,也不能不管,隻能乾巴巴道:“同誌,我……”他支支吾吾正要含糊過去,忽然響起李泉,眼睛一亮,一下子不結巴了:“是李泉說的,他說薑大夫多大年紀?肯定醫術不是很好,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我肚子有問題?”
“再說我這敷藥後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就想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薑大夫騙了我,真不怪我,我這人脾氣是衝動,我給薑大夫道歉,這事就算了吧?藥我不退了,成嗎?”
施仲華沒說話,看向薑溪。
薑溪神色冷淡,直接從他懷裡拿走兩貼藥:“不用了,藥我給你退,這件事就算兩清,作為一個大夫,我還是勸你去醫院看看,現在有腸鏡,能夠看見腸子哪裡有問題,看了就能知道。”
說完她去診所拿錢。
裴家自己的錢和診所的錢,薑溪分開放的,不能混著用,容易出問題。
兩包藥一塊六,她拿了錢,又塞給神色尷尬的周保全,隨後道:“行了,你走吧,以後彆來了。”
全程她做得理直氣壯。
周保全心頭更是打小九九,都有些後悔了。
她這麼淡定,那十有八|九是沒沒騙人,那自己身體豈不是真有問題?!
他這哪裡舍得走,剛想要說點什麼。
然而施仲華已經見不得他,推著人走:“以後不準來打擾薑大夫!”
周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