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呢?她怎麼沒回來?”鄭巧雲掩下眼裡的失落問鐘悅悅。
“我二哥送段文翠去隊裡。你不知道剛才……”鐘悅悅跟鄭巧雲說起來。
“小巧,你留我家吃飯吧,等下我媽要包餃子呢!”鐘悅悅說完興奮的拉著鄭巧雲說道。
黃珍淑的眉頭皺了起來,想給鐘悅悅一個爆栗。
“不了,我回家吃飯。明天我們一起上工,我先走了。”鄭巧雲看了眼黃珍淑,默默吞了下口水裂開嘴笑著推辭道,鐘悅悅還要留,被黃珍淑暗暗掐了下。
“啊……”鐘悅悅看黃珍淑,黃珍淑瞪鐘悅悅。
“你個死丫頭!就那麼點肉,那麼點麵,咱們自家都不夠吃,你還留人吃?”等鄭巧雲走了,黃珍淑才拍了下鐘悅悅說道。
“小巧又不是外人,她家天天吃高粱饃都吃不飽……”鐘悅悅嘟嘴說,她心思單純,和鄭巧雲的關係挺好的,有好的也想分享給鄭巧雲。
“什麼不是外人。誰家日子好過了?飯點要到了,趕緊做飯,等下你爸和你大哥他們都要回來了。”黃珍淑嗬斥了句鐘悅悅,鐘悅悅臉色不好也沒再多說什麼。
“喂,夏晴,出來幫忙,做飯了!”鐘悅悅開始乾活前到外麵吼了一聲夏晴。
鐘悅悅和原主夏晴關係不好,和夏晴差不多大,所以也不會叫她嫂子,都是夏晴夏晴的叫。
夏晴聽到鐘悅悅喊她鼓了鼓臉頰將杯子放了下來,出去幫忙做飯。
原主平日也會幫一點小忙,經常偷奸耍滑,夏晴這個時候還被懷疑著,也沒有理由留下來偷懶了。
鐘家的廚房在最大的那間窯洞裡麵,加了個隔斷,裡麵是住人的,外麵是灶台,燒火能給裡麵的土炕加熱。
原主買了肉和白麵,剛好鐘鈞陽回來,家裡吃頓好的。也僅限於這一頓,要是有剩下的麵粉,留下來,等誰生病吃或者直接換成更多的粗糧。
在這邊好飯就是餃子,肉餃子更是過年一樣的待遇。
家裡的主廚是鐘母黃珍淑,在剁肉餡兒,鐘悅悅在和麵。
“老二家的,你去拿三根蘿卜來洗洗切絲,我加進餡兒裡。”黃珍淑對進來的夏晴說道。
夏晴回憶了下,蘿卜是在廚房這邊一側挖的拐窯裡存放著的,那裡還存著鐘家一家子的口糧。
夏晴翻出了三根蘿卜,舀了水翁裡的水洗蘿卜。
冰涼刺骨的水,碰一下冷到了骨頭裡,夏晴吸了吸鼻子忍了,迅速將三根蘿卜洗乾淨拿去案板那邊切絲。
沒有插絲的工具隻能用刀切了。
夏晴做美食主播時,廚藝算不上太好,做出的東西卻是非常好看的,刀工就是好看的一部分,切個蘿卜,她能有幾十種花樣。
不過這種時候,她隻想低調,認真切絲兒。
夏晴將蘿卜絲兒切好給了鐘母後手指頭凍麻木了。
黃珍淑看了眼蘿卜絲兒有些驚訝,平日裡夏晴可沒有這個耐心把蘿卜絲兒切的這麼勻稱細密。
黃珍淑沒說什麼,讓夏晴幫著鐘悅悅一起擀餃子皮。
當初為了過年做一檔關於餃子的視頻,夏晴專門學過的餃子的十二種包法,餃子皮兒也擀的相當圓潤,十分有效率。
夏晴想了下,她在鐘家似乎沒做過這些,速度放慢做了起來,比鐘悅悅稍微快了一點。
“老二家的,你的餃子皮兒擀的不錯啊。跟誰學的?”黃珍淑看夏晴擀的皮兒誇獎道。
“沒跟誰學,就是玩兒泥巴玩兒的。”夏晴隨口說道。
鐘悅悅五官縮到了一起,冒著一股勁兒想比夏晴做的好一些,結果越來越糟糕了。
“悅悅,你看你擀的皮兒,什麼樣子,包都包不住,你看看你嫂子擀的,中間厚周圍薄,圓圓的,包起來好包,多學著點!”黃珍淑看到鐘悅悅的說了句,有了對比一下子看出優劣來了。
“這個有什麼了不起的!”鐘悅悅嘴裡不屑,還是用了心偷偷看夏晴怎麼做,試著學,卻怎麼也擀不了那麼圓,也擀不了那麼快。
夏晴不緊不慢的擀皮兒,假裝跟黃珍淑說話,將擀餃子皮的方法說了下,鐘悅悅頭聽著手裡變換著試,擀皮擀的越來越好,臉色得意起來。
“悅悅,你去燒火去!”夏晴和鐘悅悅將麵都擀成了皮兒,黃珍淑包出了不少餃子就吩咐鐘悅悅去燒火。
“媽,我不會包餃子,我去抱柴火燒水!”聽到燒火的活兒,夏晴忙說道,這活兒說什麼她也要乾,誰也彆和她搶。
“行,那你去吧,先給鍋裡添四瓢水,再去抱點柴火回來。”黃珍淑說道,看夏晴的眼神有些滿意。今兒夏晴看上去話不多,活卻乾的積極,表現的還是不錯的。
“媽,你看她連餃子都不會包呢!”鐘悅悅感覺自己勝了一籌鄙視的看了眼夏晴,拿了麵皮兒包了一個餃子得意的看夏晴。
夏晴才不會跟鐘悅悅計較,她快冷死了,手指頭凍僵沒感覺了,燒火這種能暖和的美差誰都彆想跟她搶。
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更耐冷,還是冷慣了,他們看上去並沒有很冷的樣子。
夏晴自打出生就沒這麼冷過,隻覺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夏晴得了燒火的任務,拿了水翁裡的大瓢給泥砌的灶台上的大黑鐵鍋裡加了四瓢水,再出去抱柴火。
柴火就在放養牲口的那個窯洞旁邊,一側土壁切麵堆了不少,有麥秸稈,有玉米皮,還有粗細不一的樹枝,夏晴抽了幾把麥秸稈抱到了灶台下就要點火。
“夏晴,你會不會燒火?這些麥秸稈不經燒的,就是個引子,得有點硬柴。外麵有幾根木頭粗了點,你去拿斧頭劈成幾份兒拿來燒。”鐘悅悅看到夏晴開始點火在一邊說道。
點了根火柴的夏晴的動作頓住,燒火還要劈柴?!
“趕緊去啊,再等等來不及了!”鐘悅悅催促。
“老二家的,你要不行讓悅悅來吧。”黃珍淑說。
“我可以的,我這就去!”夏晴口裡忙說道,心裡扭成麻花了,燒火不是直接抱柴火就燒啊,還要劈柴!
以為馬上就要見到火光熱起來的夏晴隻能重新出去。
劈柴這種事還是頭一遭,隻能學著電視裡的來了,將一根木頭豎著放好,拿著冷冰冰又沉沉的斧子,準備劈了。
看似簡單,然而,斧頭頭有些重,抬起再落下沒準頭,劈個空很難受,劈的地方不對,木頭倒了下來又得重新放好。
夏晴劈了幾下,原來就有些酸的胳膊更酸了,沒力氣了,想要再劈,抬了一點就抬不上去了,胳膊跟不是自己的一樣,斧頭控製不住的砸了下去,夏晴氣哭了,不就是想燒個火取個暖嗎,怎麼這麼難!
“我來。”夏晴剛沒出息的擠出了一滴眼淚,一個低厚的聲音響了起來,夏晴抬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鐘鈞陽站在對麵,依舊冷冷淡淡凶神惡煞的神色,帶著悍匪之氣,沒等夏晴說什麼,他走近伸手拿住了斧子柄。
夏晴感覺到一股風撲到了臉上,一股奇怪的味道也跟著到了鼻端,夏晴忙鬆開了手,退到了一邊,有些膽戰心驚,不知道鐘鈞陽出去一趟得到了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