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語氣酸酸的帶著羨慕。
“我家二妮兒就是命好,嫁的好。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二妮兒寄的布票買的。我們家窯洞還是女婿給弄的。我們家二妮兒女婿那可是軍官。誰敢得罪我們家,我就讓女婿抓你們。”夏母得意中帶著囂張的聲音傳來。
夏晴最近沒寄過東西給夏家,聽到夏母這樣說,那肯定是鐘鈞陽寄的,不禁看了眼鐘鈞陽,還沒等說什麼聽到後麵的話,瞬間大汗,她的媽啊,能不能靠譜點了?這飄的有點狠啊。
夏晴歉意的看了眼鐘鈞陽,夏母這是狐假虎威啊。
“那是,十裡八村誰敢看輕你們老夏家啊。可比村長,鎮長的譜都大。”另外一個人酸酸的說。
“閒話去彆的地方扯,媽,你去村口看看二妮兒到了嗎?”微微沙啞帶著喘息的聲音響起,是夏容朗的聲音。
“媽,哥!”夏晴上了坡拐了個彎兒看到了人,叫了一聲,夏容朗站在窯洞前麵的空地上,夏母戴著一條桃紅圍巾頭發梳的溜光,斜靠在一棵大樹上和一個村婦麵對麵扯閒話。
“哎呀,我家二妮兒回來了!”夏母趕緊快步的走了過去,拉住夏晴上下打量,聽到聲音的夏容皓衝了過來,幫著拿東西推車子。
夏容朗站在原地沒動隻是用眼風掃走了那位村婦,看著夏晴的方向眼神柔和,等著他們到身邊叫了一聲夏晴跟鐘鈞陽。
“二妮兒,妹夫,裡麵坐。”夏容朗說。
夏晴暫時沒說夏母,一起去了夏家的大窯洞那邊。
夏家的情況比夏天時好多了,家裡兩孔窯洞,裡麵布置乾淨,窯洞裡挺暖和,傳出菜香,掌勺的是夏容朗,鍋裡燉了菜。
“快好了,你彆動手了,坐下來說說話。”夏晴要幫忙,夏容朗沒讓她幫忙,夏容皓拉著夏晴到炕上坐,拿了家裡積攢的瓜子花生小吃。
“姐,快吃,可好吃了!”夏容皓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好吃的不得了的存在。
小孩子果然比較容易改變,夏容皓上了學,又受到那個陳教授的教導,整個人雖然還是很跳脫,卻也變的懂事了很多,看上去沒有以前那種憨愣勁兒了。
“媽,剛才我聽見你和那個嬸子說的話了,你往後彆說那樣的話,不好。”坐下來說了幾句話,夏晴對夏母說道。
“媽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有好閨女還女婿還不能炫耀了?”夏母撇嘴說。
“呃,鐘鈞陽是軍官,那樣會壞他的形象。你若再那樣說話,我真生氣了。我也不寄給家裡東西了。”夏晴拉了臉說。她沒說是鐘鈞陽寄的,否則夏母可能更得瑟了。
對夏母得嚴格點,不然這樣影響也太不好了吧?萬一有什麼有心人,小題大做,現在這個時代,說不準。
“有那麼嚴重嗎?我就是說說。”夏母說。
“二妮兒說啥就是啥。”夏容朗瞥眼說了句,夏母禁聲了。
飯菜好了後,擺上桌,一家子先吃飯。
“家裡收到我寄來的彙款,票的,領了多少?我對下,看看數字對不對。”夏晴在鐘鈞陽被夏父拉出去給夏家挑水時,問夏母。
“一個月二十,有時候會多些布票,肉票的。嘿嘿,二妮兒還是你會做媳婦兒,拿捏的死死的,錢就該自己管著。”夏母笑嘻嘻的說道。
夏晴感覺有些上頭,這一筆筆的啥時候能還的上啊。
“你放心,我就說了布票的事兒,錢的事兒我沒跟人說的。要不然傳到鐘家不得大鬨嗎?我有分寸呢。可惜了,要是那幾個老不死的,知道我每個月有二十塊拿,會更羨慕我的。”夏母寬慰夏晴,有些惋惜的說。
夏晴汗,虧得沒膨脹到到處說,不然鐘家真的要鬨了。
鐘家那邊,自從她離開後,寄的錢也就每月二十五,鐘母都給他們攢著,還說等生孩子給孩子用。
若不是之前鐘鈞陽有獎勵的錢,這樣的花費日子肯定過的緊巴巴的。
“最近給你大哥說親的可不少呢。以前死都不願意嫁給咱夏家的,現在拍著隊呢。我叫他們嘚瑟,以前我可是走這家去那家的,沒一個搭理的,現在可不一樣,好幾個人來我這裡說親,我給你說說啊……”夏母跟夏晴嘮叨起來。
夏容朗已經二十四了,以往的時候,沒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他,村裡人十六七的結婚的都有,同齡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夏容朗還是單身。
不過自從夏容朗上了醫學院之後,成了大學生,又是醫生,村裡的風向就變了,都想著生病了早晚會治好,以後做城裡人,當醫生,這身份可就不一樣了,夏容朗也成了村裡搶手對象之一,不少上門說親的。
“老大現在可是大學生,村裡這些丫頭片子,彆想了。不過有幾個好的,二妮兒,你幫我看看,是老村長家的大丫頭好,還是在鎮子上當工人的老錢頭家的閨女好?對了,還有一個,她二姨夫是鎮長呢……”夏母跟夏晴說。
“呃……這個要看哥的意思。”夏晴說。
“媽,那些說媒的,我一個也不要,我會自己找的。”夏容朗說了句。
“你自己咋找?”夏母說。
“媽,哥在學校那麼多同學,還不能自己談嗎?那些和他一樣都是大學生,說不定以後還能成同事,這樣比較好。”夏晴說。
“也對啊,老大的媳婦兒必須得是城裡人,到時候我也去城裡……”夏母開始得意的幻想未來。
夏晴對夏母沒辦法說什麼了,她願意暢想就暢想吧。
夏晴問了夏容朗的病情,知道了情況。
基本主要靠養,能養的狀況好一些,但是說徹底治療好,目前還沒有。
劇情裡夏容朗在結局的時候都還活著,夏晴對夏容朗的生命力不容置疑。
“你放心,我現在在醫院學了不少東西,我自己的病自己會好好養的。你把你自己的日子過好。家裡現在的情況過的去,你攢著錢,儘量彆寄給他們了,我讓媽憋著沒說,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讓鐘家知道了,不好。”夏容朗叮囑夏晴說。
“那不是我寄的,是鐘鈞陽瞞著我寄的。”夏晴低聲說,在夏容朗這邊,她也沒隱瞞。
夏晴對鐘鈞陽真的無語了,他這是要讓她還不起永遠負債的節奏啊!